了枚晶莹剔透的水灵玉,岑榴用心温养了几十年才得了这一枚。
岑再思面无表情地伸手抓住准惊剑柄,不许它再晃那枚剑穗,接着又将它给用力塞进剑鞘、摁上腰间。
老奶先宽慰她:【妹妹,你且放心,现在这群小孩都才是筑基,跟你差着个大境界呢,还不至于没头没脑地跑来给你批发剑穗。】老奶再笑话她:【但等会儿金丹期那群的小朋友也都收到消息,你还能安生几日我就不知道了哈哈哈哈哈!】
岑再思:…)
真是非常坏的一个千岁女修。
她欲说些什么,原先站在最高那块石坪上的以剑意敲响金镝钟的黑衣长老率先闷咳一声,声音仿佛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清晰无比。又只是一个瞬间的事,岑再思再次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灼热的目光顷刻四散,看比赛的大家该干嘛干嘛地纷纷转开视线。这么有威严的吗?
“那位是宗门的剑道长老之一,张长老,也是我们温剑堂的授课老师。"唐观止及时为岑再思介绍:“他平日里的为人和教学都颇为严格,宗门弟子大多听过他的课。”
也大多都被他踹过。她尽量含蓄地把这句藏在了未竞之言里。随身老奶大惊失色道:【大学总爱给挂科的邪恶老师!】下一场的比斗开始,又是两名剑修飞身上了射月台。而那位“平日为人和教学都颇为严格"的张长老朝某个师兄抬抬下巴,那师兄当即快步飞上裁判的石坪击响金镝钟。
张长老自己则负手从上就那么仙气飘飘地飞了下来,直直落到岑再思面前五步的空白地面上。
这块石坪上仅剩的弟子们立刻头也不回地纷纷作鸟兽散,程小然脖子一缩也想跑,右腿刚搭上那只肥硕的傀儡鸟,就被唐观止拉住后脖颈:“你别走,等会儿和我们一起回玄傀峰。”
程小然”
程小然这会儿也终于回过味来了。
师尊前几日似乎确实是说过什么她们玄傀峰有个谁要大驾光临来着,当时还摸着下巴走来走去思考了半天要不要重新装点一番玄傀峰上的布置。不过到最后也没装点出个什么一二三来,只是派出傀儡把山腰的空小院给仔仔细细收拾了出来聊表心意。
原来“那个谁”就是传说中的岑家大小姐啊!程小然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已经判定他四次基础剑法不合格的张长老轻飘飘落在他旁边,登时如芒在背,浑身都痒。想跑却跑不掉,只能缩着脖子一味装死。
好在张长老关注的并不是他,这个百岁老头竞然扯出了个干巴巴的笑容,弯着眼睛和风细雨地说:“岑小友今天到的玄沧剑派啊?已经去过玄傀峰了吗?这种和风细雨,就像有天乐游老祖突然不喝酒也不打牌了,改沐浴焚香、焚琴煮鹤,施施然端坐在玉几后面轻声细语地请岑再思跟她喝茶论道。虽然不了解这位张长老,但既视感扑面而来。随身老奶:…坏了,我感觉他要那什么。】【什么?】
【挖墙脚。】
唐观止主动回答:“张师兄,掌门师姐让我带她熟悉一下宗门,待会儿就去玄傀峰了。”
张长老:“哦!那剑冢去过了吗?洗剑谷去过了吗?”“去那干什么?剑冢不年不节又不开门的,人姑娘来是来学傀儡术的,你要给她再发一把剑啊?”
闻言,张长老抿出了个更加神秘的笑容:“岑小友,你天生灵根、惊雷入体、身负龙魂,此生道途已注定要攻伐不止,而我剑道是万千天道中最为凌厉也最为圆融的一道,亦是最适合你的道途。当真不考虑一二?”【你看,我就说他要挖墙脚吧!这种老头嘴一张我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岑再思:…)
老奶再次喜闻乐见地搅混水:【嘎嘎,不过他说得也对。】唐观止大声:“张师兄,掌门师姐让我带她去玄傀峰!”张长老立刻收起和风细雨的神情,肃容道:“掌门师妹那边我去说!晏师妹那边也我去说!”
乱七八糟中,程小然本来缩进去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