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依稀认出那物,被吓得花容失色抱团掩面,不敢抬头再看一眼。
霍序进了厅内,朝江璃点头后往旁边退,江远则是行礼禀报:“大人,逆贼已伏诛。”
说着,将人头往周垣脚下扔去。
一路的逃荒,他见过血腥场面不知几何,甚至是路上饿极之人相食场面也见过,早就没了初时耕种人的胆怯。
周垣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头,惊得愣在原地,手脚冰凉,好一会才抬头,看向站起身的女子。
恍惚间听到的厮杀声,原是真真切切的,不是他幻听,她仍旧面不改色,这如何是一般闺阁女子能做到的。
江璃见他愕然神色,颇为善意提醒道:“周家主,本官这招计中计,比之瓮中捉鳖如何?”
“怪就怪周家主贪得无厌,若是联合其他三家,本官未尝是你们的对手,只是你想独吞县衙缴获之财,可谓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最后一句拉长声调说完,江璃抬步往院中走,借着月色,环顾一圈拥挤在院内的人。
无一人敢抬头对上她视线,江璃也不勉强,至于审判,等几家齐聚再一起审。
“将周家全部押入县衙大牢,待后头一起审。”有罪的没罪的,等审了再确定,至于现在,她想回去睡觉。厅内,周垣听此腿软得厉害,面色惨白,差点没稳住身形。却没有人同情,霍序和江远对视一眼,此事之后置之身外也可,想着连忙跟上她打道回府。
至于黎武义和薛予仁却松了口气,连忙架着神色慌张之人出去,同情他万万不可能,周家和县尉孙文台狼狈为奸之时,残害不知多少人。街道上霎时热闹起来,收尸的押人的,浩浩荡荡一群人在黑夜里,在火把下忙碌着。
惊得县中其他人,一夜未眠。
城东城南两家,被探子传来的消息,惊得在书房面面相觑良久。城东弘家主看着对面之人:“如今易县已然被县令牵着头走,县尉和周家被她除了,徐家怕是早就依附于她,散了半数家财换来的东西,徐家倒是消息灵通,押宝中了。”
城南云家主只皱眉:“昨夜徐家在场之时,我等没泄露其他事,徐家便是刺探也刺探不到什么,徐家老儿为了攀附县令倒是能忍。”两家早就暗中结盟,周家势大且同县尉干系匪浅,徐家又提前站队县令,他们两家当然得早下对策。
两人对视一限不再说话,时不时抬头朝门处看去。不知县令今夜,会不会下手,两家府兵早已集结完毕,府内机关也开启,只待有人上门。
要问为何他们不主动迎敌,当然是那位想一出是一出的,一个晃神便直接拿下周家,他们哪里能像周家那般,有在县中只手遮天的势头,知道风吹草动。便是如此,不也被端了。
城北徐府。
待天将亮时,外头还是一派风平浪静,徐寅双眼神采才暗下来,他早已年老,没了提心吊胆之意吊着,如何能在此枯守一夜。一直在他身旁服侍的徐威,见此困意更甚。天亮了,那位怕是没有乘胜追击,斩草除根之意,他平日里都是一副府中隐归做派,这几日被父亲逼着处理府中庶务。才忽然发觉父亲这是老了。
对上正值年少的县令,已然吃力得恨,可徐府子嗣颇少,除了他大哥,没有能真正主持大局之人。
“父亲睡罢,余下我守着便是,大哥去荆州走商良久,想来快回来了。”徐寅抬头看着自己这小儿子一眼,原配之妻最后一子,他素来纵容得厉害,如今县里来了个年芳尚小的女县令,对比之下,才惊觉这是纵容过头了。抬手揉了揉疲惫的眼窝,徐寅闭着眼睛道:“县令心思深沉,焉能轻易揣测出来,说抄家便抄家,还是夜半抄家当真出其不意,且她对县里的掌控程度,超乎寻常,似是一切都牢牢握在手里。”
“昨夜贸然和其他三家聚起来,商议对付她的事,怕是一开始便是错的。”如今可谓是骑虎难下,其他三家不信徐家,县令也不再信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