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方才霍序平白无故的话,也知晓这支送死的队伍,或由霍序或由江璃领着,不过他猜不出是谁领着。江崇安沉默了好一会,才道:“何故不散开躲过此劫,待风头过去再团聚族人,未尝不是好法子。”
霍希直接抬手,指尖点按地图,“郑氏族司掌水路码头,知道些兵力布防,这三处皆设兵防,若是散去无人统领,便如一群散兵散乱不堪,极易被瓮中捉鳖,到时江氏一族十不存一。”
反正这次郑善微没在这,什么话不是由他说,霍序坦然真假混说,三面敌困是真的,至于消息哪里来,毋需多言。
江崇安再问:“若是兵分两路,渡江这头可有生还可能。”江崇安知队伍有领头者的利害,也知一盘散沙易被逐个击破,心偏向兵分两路,只是还在犹豫,会有族人自愿赴死,可他还是想大伙有活着的机会。“有,若是运气好些后头没援兵,可顺着此道蜿蜒行进,再渡淮江往西南奔袭入交州境内,又向正西行可与另一头于交州青梧汇合。”江崇安和里正对视一眼,霍序说的他们没理由不信,可反向渡淮江极其险峻。
见众人偏向兵分两路,霍序沉吟片刻才组织好语言:“小姐亲自领路,反向渡淮江。”
江远听此,终于知道他意思,连忙接上话:“我乃护卫队队长,最为善战理应带队,若是江小姐带路我愿领队反渡。”“不可。”
江填的反应很大,直接站起来驳回,阿璃虽擅弓,可此番冒险之事万万不能让她去。
“非得去一个,我去便可,我会看地图会领路。“是她兄长。霍序反驳不了江璃,但反驳在场之人他轻而易举。“此事小姐已决定,莫要再吵,宜速速收拾包袱舍弃东西,轻装离去。”现在每耽误一点时间,反渡的难度就越高,霍序不想他们继续浪费下去,江璃决定好的事情不会再变,他只能在这些边边角角的地方,帮她解决麻烦。众人面面相觑,才懂她今日为何不来议事,原是她早有决议了。某处营帐内,珠玉作垂帘,紫金香炉内沉香袅袅,倒是不如正规军队般肃穆。
“季三老爷,可确定那伙贼人就藏匿于那处,若是刺探的消息不准,今日可就白围了。”
州司马寒承,鹰眼盯着对面端坐之人,不显情绪问了句后,便低头抿酒掩住嗤笑。
季氏族老狐狸小狐狸聚一窝,倒是出了个蠢货,在外头没人看着,什么蠢事都做了,也不知那老狐狸是作何想的,放心此等酒囊饭袋在外头做事。季士和没恼怒他的疑虑,大笑回道:“州司马不必疑虑,一批探子带着画像,一批探子靠着指路和寻着他们踪迹,不约而同皆是寻到那处,定是错不了。“为了吾那可怜的嗣子,吾定要围了那伙人一个不落生擒,我倒要亲自审问他们,一介庶民为何与我儿过不去,手段如此阴险狠辣”寒承见他没有半分伤感,只笑笑道:“那便静待季三老爷好消息。”他这次出来只点了二十府兵,余下的都是季氏族的私军,益州牧只让他行督察之事,其余皆不用他出手,他倒要瞧瞧季氏族,到底为何一定要围杀那伙流民,定是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在里头。
季三老爷可不曾替那嗣子忧伤过。
想着,寒承不经意道:“前日才得了消息,季三老爷今日便带兵到此处行围困之事,当真用兵神速,寒某欲向三老爷讨教领兵之事。”季士和盯着不远处抚琴女郎,内心不由感慨,此女郎当真国色天香。并未思考便随意答道:“非也,并未行军,只吾一人快马加鞭来此罢了。”说完他突然反应过来,侧头见身旁父亲的人目色欲裂瞧向自己,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寒承,意识到自个说了不该说的话。“哈哈哈,州司马吾乱言,自罚一杯,此是事乃长兄一手安排是也,吾贪功了。”
“不妨事不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