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的仅仅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人固有一死。”他说。“联邦需要从我这知道消除病毒的密钥,我说我需要先和你说完话。”时眠:“他们答应了?”瑞诺希德摇头:“是我没答应。”这句话刚落地,他耳边便响起了子弹的上膛声。他被困在这小小的研究室里,终其一生,抬头也只能看见纯白色的四角天空。但人这一生,总是在守护些什么。“其实我有一个孩子。”瑞诺希德闭上眼睛。“他叫诺辛。”时眠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树下。梳着狼尾的向导脸色煞白,似乎还在思考如何洗清自己的嫌疑,看着时眠的眼神害怕又无措。时眠一颗心跳的飞快。他知道亲人死在眼前是什么滋味。少年迅速从树上跳下,跑到诺辛面前,把主脑递给他。诺辛呆愣地接住。通讯那头传来男人满足的轻笑。“是诺辛吗?”诺辛瞪大了眼睛,豆大的泪珠滴落下来。“爸爸?”瑞诺希德勾起唇角,微微仰头。这一次,头顶不再是四角的天空。他看见了他的孩子……那么小一只窝在襁褓里,他看着他奔跑,看着他长大,看着他成年觉醒然后被几经波折送到帝国。那天,他看见了诺辛不舍的泪水。很可惜,诺辛……瑞诺希德在心里想。我不能看着你幸福了。“……爸爸爱你。”通讯被切断的前一秒,他们似乎听到了枪响声。震耳欲聋。……主星舰沦陷。顾封寒浑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这大概是帝国上将此生最悲壮又安静的战争,看着无数熟悉的战友对自己拔刀相向再倒在自己面前……顾封寒闭了闭眼,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他一把拽起浑浑噩噩的副官。“冷静。”“让你的精神海安静下来,不要被趁虚而入。”副官捂着脸,很想痛哭一场,却连喘息分时间都没有。……他们还能相信谁?谁能保证刚才和自己背靠背并肩作战的战友下一秒会不会对自己开枪?厮杀还未停止,蓝色的星舰内部全是鲜红的还在流淌着的血液。最初,他们的敌人只有那些自称是来支援的自己人——他们已经被黑暗向导控制。但随着黑暗向导的靠近,考官和老师们也相继被控制。而顾封寒现在还没找到那个黑暗哨兵在哪。副官抹了一把脸,不知擦掉的是泪水还是血液。“您去吧。”他道。顾封寒皱着眉看他。副官抽出腰间的刀。子弹早已经耗尽,这个星舰早已经变成人间炼狱,他们只能凭借生存的本能,用冷兵器厮杀。因为黑暗向导的存在,他们甚至不敢放出精神力。“您去找那个黑暗向导,然后杀了他。”副官毅然决然地挡在顾封寒面前。“我替您垫后。”他一路追随顾封寒,每一次踏上战场的时候都做好了必死的准备。顾封寒替他挡下一击,然后很不客气地在他的后脑上拍了一下。他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声响。“这么喜欢逞英雄?”机车的轰鸣若隐若现。星舰的门大开,几百米外,另一艘星舰门口,艾可带着头盔,跨坐在机车上,拧到最大马力。下一秒,机车腾空飞跃,无限逼近主星舰,年仅20岁的女少将中途弃车,甩出钩锁勾住了星舰大门。她的身后,机车快速坠落。“其他人返航。”艾可摘下头盔,敲了敲耳边的通讯器。副官嗷呜一声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