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地点头。
钱英“哼”了一声,只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
正要走时,却见杜长喜眼珠子一转,搓了搓手道:“哎,钱婶,既然执哥他没看上,你干脆把纪夏介绍给我呗!”
他对纪夏很有印象。
除了因为长得过分漂亮之外,还对她的性格特别感兴趣。
大概是见多了厂里比他还虎的女同志们,惹恼了能拿着刀狂追他三公里的,乍然碰见纪夏这样的,还真挺新奇的。
钱英听见这话,上下打量了杜长喜一眼,觉得他勉强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于是说:“行是行,但我得问问人家女同志那边的意见。”
“应该的应该的!”杜长喜连忙应道,顺便讨好道,“钱婶你一定得多说说我的好话啊!”
“知道了!”钱英摆摆手,答应下来。
……
从杜长喜口中确认霍执没看上纪夏之后,钱英一整天都气不顺。
到了晚上也抓心挠肝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睡在旁边的被吵醒了无数次的丈夫一双虎目瞪过来:“你到底睡不睡?”
“睡不着!”钱英干脆坐了起来,拿起手边的蒲扇给自己扇了扇。
“你又怎么了?”文全山打着哈欠问了一句。
“还不是因为霍执!”钱英深呼吸了一下,“都介绍了那么多了,一个都没成,你说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
“这我哪能知道?”文全山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我看你差不多得了,孩子不喜欢,你也别总逼着他,他现在年纪还小,不想结婚也正常,再等几年也不迟……”
钱英想了想,觉得也挺有道理的。
行吧,反正近期她也懒得管了。
免得那孩子见她就躲!
虽然心里已经做了决定,但钱英嘴上依旧不饶人,气不过推了丈夫一把,抱怨道:“你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以为我忙前忙后地图啥啊,还不都是为了给你擦屁股!”
“怎么又提这事!没完没了还!”文全山不高兴起来,翻了个身不再搭理她了。
见他这样,钱英撇了撇嘴,到底也没再多说什么。
重新躺下后,忍不住又想起了过去的事。
她之所以这么关心霍执的事情,除了因为两家的关系之外,还因为丈夫文全山早年干过的一件糊涂事。
文全山是个老革命,十几岁就干起了革命,抗过日,也上过朝鲜战场。
后来国内国外的仗都打完了,大批军人们开始转业。
戎马生涯几十载,早就落下一身伤病的文全山在钱英的劝说下,无奈递上了转业申请。
因为功劳不小,当时组织上给了文全山几个选择。
一个是回到地方上当干部,另一个则是去管军工厂。
文全山到底还是舍不得部队,选了第二个。
就这样,钱英跟着文全山来到了三一三厂。
那时的厂里才刚筹建没几年,百废待兴,涉及的又是机密军工,时间紧任务重。
文全山又是个大老粗,对技术方面的东西可谓是一窍不通,还是按照自己在部队那一套。
因此也和一帮技术人员闹了不少矛盾。
那一堆技术人员里,就属霍执的父亲霍明远最厉害,说是一句天才也不为过。
苏联专家给的复杂图纸,大家都看不懂,偏他扫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所以年纪轻轻就成了厂里的技术骨干。
知识分子,清高,脾气也硬。
别人可能还顾忌文全山是厂长,有些事情安排的不合理,也不敢多说什么。
但霍明远就不,敢直接和文全山对着干。
两人吵得最凶的那段时间,据说有人听见文全山在厂长办公室里拍着桌子大骂:“霍明远,行不行老子拿枪毙了你!”
就在众人担心这样下去是不是真的会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