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熟知的故事。他皱起眉,看得有几分口干舌燥,拿起杯盏喝了口,转念间噎住,喷出茶水,水迹浅浅洒在书信上。
不会……吧………
宁四这是看出了什么,在委婉劝诫他与奚叶要如梁鸿孟光一般举案齐眉吗?他神情转换几息,当真是不知者不怪,那孟光每逢梁鸿归家,必当做好吃食,温温柔柔举着端给丈夫,甚至不敢仰视,只至齐眉。奚叶会这样吗?
谢春庭冷笑起来,她只会把他丢在寒夜里,说出刻毒话语逼得他心肺俱裂。还举案齐眉呢?谢春庭轻哼一声,天真。
宁四没有成婚,果真是不知道女子的可怕。尤其是那些对外娴雅可亲惯会伪装的恶毒女子,内里简直刻薄得令人心寒。他丢开这封打湿了的信件,继续拆信。
下一封信可就不是那么令人愉悦了,信是博陵崔氏族长写的,短短几行,字字句句都在质问他为何士族捐粮之功如今全被邵氏票号盖下。逼问之语,满含震怒。
谢春庭扯了下嘴角,真是可笑,那邵氏家主捐出米粟后还奔赴江淮一线,亲自施粥关怀灾民,这些耆老们又做了什么呢?他们似乎忘了,连最初的捐献之举都是他胁迫他们做出的。居功的时候倒是不记恩,失了好处就急急追问。何等引人发笑。
他提起笔,墨迹一点点浮现在白纸上。
“……请崔老深思,此时激流勇退,恰好可以避开陛下忌讳,士族见好就收,褪去锋芒,方能长久”
说的这么清楚了,若还不知死活,那就下去同陇西李氏合葬吧。谢春庭盖上玺印,眼神漠然,现在,闭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