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2 / 4)

己小时候噔噔跑上去,拽着爹爹的胡子闹着要去买糖葫芦。

爹爹呵呵笑着,手上不停打着算筹,哄她:“等爹爹算好这笔帐就去好不好?”

她那时还老大不高兴来着。

可转眼间,一切都如过眼云烟,她落下眼泪,摇着头。

“我不甘心,我怎能甘心。”

奚叶收回指尖,微微笑道:“那就努力撑起这个天下第一票号,站在世人面前,告诉他们你可以。”

邵云鸢捏紧自己的衣裙,呼吸急促起来,她,可以吗?

以女子之身经营这样大一个家族产业,她可以吗?

*

奚叶与邵云鸢回到邵氏宅院后,邵云鸢立刻召集了下人,把今日的事情遮掩为票号掌柜联合外人发起内讧,告诉他们夫郎不幸遇害,从此以后邵氏她当家。

满室哗然,但邵云鸢雷厉风行,迅速安排了新的掌柜和伙计,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奚叶坐在院中,拄着头看向远处那个指挥下人的女子,一袭浅色衣裙,裙摆还染着血,但她镇定地拨动算筹,翻阅账目,分发对牌,在日影下闪闪发光。

邵小娘子,真厉害呢。

她轻松一笑,转身回到了客房。

衣袖中飞出一只尾羽耷拉的鸟雀,摇晃着身子,叽叽喳喳:“闷死啦!”

奚叶看着它抖抖身子,漂亮的尾羽复而翘起,又是一只望之动人的可爱小鸟了,手指不由自主抚摸过它蓬松的羽毛,声音如云烟飘渺:“杀了这只大妖,金力应当够用到下一重试炼,希望归去之时捏的那只人偶还活着。”

不然吓到了夫君可如何是好。

鸟雀满足地靠在她手心,几欲沉醉不醒,一开始并未在意她说的话,直到听到“归去”二字,才警惕地抬起头,它的声音清脆:“回到那个人身边吗?”

奚叶弯唇笑笑。

“是。”

她收回手,收拾好东西正要推门同邵云鸢告辞时,脑海里突然袭来一阵刺痛感,梵音嗡鸣,将她拖入无边无尽的黑暗中。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幕是有人急急唤了她一声,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

然而她如同静水深流中的一片叶子,无声无息地坠入深渊。

黑暗之中,奚叶睁开眼睛。

眼前是熟悉的阴暗诏狱,红光森森,墙壁悬挂着浸透血液的各式刑具,而她也被锁链锁在绞刑架上,皮肉翻开,痛感俱裂。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五重境。

她抬起头,环视了周围一圈。

真实得就如同亲历。

奚叶低低地笑了起来,哦不对,这本就是她上辈子死前的遭遇。

一行清泪自她脸颊滚落。

建德二十一年的冬天,皇帝病重,病弱太子监国,三皇子辅政。普天之下,已没有人能奈何这位昔日被圈禁如猪狗,现今权势滔天的三皇子。

而奚叶被他关进地室牢狱,日夜受尽折磨。他不许她睡觉,每天昏睡过去的一刹那就会被一盆冷水浇透,此外还有数不尽磋磨人的手段。

诏狱阴风阵阵,奚叶从回忆里抽身,看向大牢入口。

脚步声响起,来人迈着步子,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语气淡漠:“奚叶,你知错了吗?”

知错?她何错之有?

奚叶看着陌生又熟悉的谢春庭,缓缓笑起来,开口道:“敢问夫君,妾身做错了什么?”

已经长成喜怒不形于色的三皇子闻言看着她,眼神厌恶:“到了现在,你居然还死不悔改!”

死不悔改。

奚叶咳嗽几声,锁链随之晃动,越发嵌入皮骨之间,鲜血淋漓。

真实还是虚幻?

梦中还是实际?

痛意太过尖锐,周围的环境又如此真实,恍惚间奚叶觉得自己从没有死去,从没有在乱葬岗待过,死而复生不过是她做的一场幻梦。

她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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