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丧。他连听到“跟父亲一起逛夜市”这几个字,都觉得晦气。果然,钱难赚。骆崇邺看一眼小儿子,又看骆宁:“念了点书,时兴这些乱七八糟的。”“书院教的,便是这些了。”骆宁说。骆崇邺:“行,我回头叫管家安排。”骆宁:“我安排好了,您和阿宥跟着去就行。我也想赶个热闹。”“胡闹,你是待嫁准妃。”“王爷不拘我外出。他总说,王妃要有见识。”骆宁道。骆崇邺只得答应。骆宁安排好了,竟在渡河租到了一条画舫。画舫精致,服侍的婢女个个美貌,骆崇邺面上不悦:“这成何体统?阿宥尚且年幼。”心里却很高兴。这样的画舫,价值不菲,登上去就是一种荣耀。骆宁:“我特意找人租赁的,爹爹莫要见怪。我不是也在吗?”不仅有美婢,还有柳娘子弹琴。骆崇邺压着心花怒放,在儿女跟前要庄重,故而只是闲坐听曲。他喝了不少酒。不知不觉,醉意上涌。“今日这酒,格外上头。”他想。慢慢的,他睡着了。骆宁见状,看一眼骆宁:“大姐姐,我明日上午就要赶去书院。”“你走你的,不耽误事。”骆宁说,“爹爹这边,有我照顾。”骆宥看着骆宁,想说什么,始终没说。这天夜里,他宿在客栈,他的小厮把什么都准备好了,明早可以直接从客栈出发去书院。至于他爹的死活,骆宥半刻也没放在心上。骆宁一个人先回了家。她直接去了两位梅姨娘住的院子。她们俩到侯府有些日子了,吃住优待。侯夫人精神不济,她们俩也没接到作恶的差事,故而一直养在府里。骆宁与她们,平安无事。“……你们也是余杭来的,有件事想问问你们。”骆宁似欲言又止。大梅姨娘笑道:“大小姐直言无妨。”“我爹爹连夜带着人出门,还把我小弟叫上,说余杭来了什么人。是我爹爹早些时候派府兵去余杭的,抓到的。”骆宁道。大梅姨娘和小梅姨娘对视一眼,两人故作诧异。“余杭抓什么人啊?”小梅姨娘笑问。“我听了一耳朵,说什么‘阿宏’。”骆宁道。大梅姨娘脸色骤变。“可能是‘阿锋’,我没太听清。但我爹爹一身杀气出去了。他一向冲动,又是侯爷,万一杀了人……”骆宁看向两位姨娘。小梅姨娘轻轻扶住大梅姨娘的肩膀,暗中掐捏她。“是犯了什么罪吗?”小梅姨娘问,“大小姐听到侯爷怎么说的?”“不知道,他们急匆匆走的。”骆宁说,“不过,他还带上了阿宥,应该不是喊打喊杀的事吧。”又看向大梅姨娘,“看样子,你是知晓?”“不不,大小姐,我只是想起侯爷的怒火,有点害怕。”大梅姨娘说。小梅姨娘:“我们在余杭,也只是养在外头,并不清楚府里的事。”骆宁:“想来你们也不知道。我平白担忧。”她站起身,“时候不早,你们早些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