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逻辑,许许很不喜欢。
她的父母就从不会这样对她讲,每次都是开心满足的陪伴她过生日,庆祝他们的宝贝平安健康的又长大一岁。
为什么要把这么值得庆祝与铭记的日子,判定成令人痛苦的时刻?
于是,许许当即道:“还请您不要这样对孩子讲。他们的确应该感激母亲的付出,那是人之根本,血脉的延续。但生日是庆祝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是他们人生中最重要最特殊的日子,而并不是带来灾难的一天。”
陶外婆仿佛没想到许许会顶撞她,“你!我可是他们的外婆啊,我……”
站在一旁的江少顷提醒:“许许,陶外婆是长辈,你注意点态度。”
许许看向他,深深地一眼,胸口里的酸涩到底是忍不住翻腾起来。
不是已经寒心了吗?
为什么还是觉得无比失望?
许许强撑着体面,走去酒席间,招待那些到来的太太们。
而陶琳即便想感激,却完全插不上话。
但还是有一部分人巴结围着陶琳的,更多的是陶琳与江少顷从前的那些好友。
“琳琳你不用难过,继母就是继母。孩子们还小,依赖她很正常。等大一点儿,能分清远近了,就会找你了。”从前好友安慰。
“对。我就没听说过继母比亲妈还大的,别跟小孩子生气。”
陶琳笑着,“有你们真好。”
女好友悄声问:“我可是看着江少顷对你还挺在意的,你们……”
陶琳面色泛红,“哎呀,你别胡说。少顷有家庭,我们只是为了孩子。”
“有些事就应该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
陶琳望向那边的席面。
许许仪态大方,席面间的礼仪,她完全熟知。
陶琳甚至有些怀疑许许到底是不是农村出身的。
“陶琳,你从前钢琴弹的好,好久没听了,正好两个宝贝生日,你再让我们一饱耳福下?”任豪撺掇。
他心里不服,也替陶琳与江少顷感到惋惜。
他觉得懂点事的人,这个时候就应该让位!
而不是恬不知耻的霸占着别人的丈夫与孩子!
陶琳谦虚:“我哪里弹的好啊,好多年不弹了,手都生了,别闹我笑话了。”
任豪想了想,“江太太,要不您来一曲?少顷平时最爱听钢琴曲,我还没见你弹过呢。”
江少顷陪着男宾客坐在旁边的席位,听到这话,他看了眼任豪。
许许的出身,哪里容许她会弹钢琴?
他倒不是完全护着许许,而是许许丢人,也是他丢人。
江少顷道:“算了,许许操持生日宴也累了。”
可许许却看向两个宝贝。
她的确没给孩子们弹过,家里之前也没买钢琴,孩子们也不学,买来也没用。
不过江少顷公司上市后,为了设宴,特意买了一架放在客厅角落。
马上要离婚了,她应该给两个宝贝弹奏一曲。
许许对佣人道:“去把钢琴抬过来。”
江少顷心里不太高兴,她这是干什么?
他走过去,趁人不注意对许许道:“别逞强,今天的客人很多。”
这是怕她丢人?
许许抬眸,“你知道陶琳喜欢鳝丝面,有洁癖。那你了解我吗?六年婚姻,你都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擅长什么。”
在他眼里,她最拿手的,只有带孩子。
不过因为陶琳的出现,她连这唯一的长项都在开始减分。
她觉得江少顷就是个盲人。
钢琴很快布置好。
陶琳起身,她装作无意:“许许,原来你会弹钢琴啊?之前听少顷说,你是落安一带的人,我以为那边的人们都比较喜欢唢呐民俗一类的东西呢。”
落安,位于长京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