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修齐被她逗得笑出声来,似乎极为认同“纨绔”这一说法,不过他没接这话,反倒是问:“你还能记起来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不就是在球场?”
正好红灯,今宵说完便朝他看过去,他还是一副疏懒随性的模样,敞开的领口与喉结的红痕为他平添了几分颓靡,瞧着的确是有“纨绔”那样儿,眼神却意外有几分空,像是因她这话回忆过去,却又找不到记忆的锚点,思绪就这么飘着,浮着,随后被风吹散。
“你怎么了?”
他被今宵唤回了心神,随后轻轻摇头,闭上了眼:“抱歉,不太舒服,有点走神。”
不知怎得,今宵从他这话里品出了一点哀愁,可她方才.……好像也没说什么。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直到今宵驶离拥挤路段,搁在杯架的手机急促地震动了起来。
手机屏幕对着副驾驶的方向,沈修齐垂眼一瞧。是景商序。
他拿起手机问今宵:“我能接么?”
今宵瞥了一眼,正好她不想接,便"嗯"了一声,左右他们俩也认识,总比她接起来不知道说什么要好。
那边一听接电话的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当即就愣了一下,不过景商序并没有一上来就问他是谁,而是问:“这是今宵的号码?”沈修齐语气很淡地应:“是。”
“她人呢?”
沈修齐往驾驶位睇去一眼,他本可以说“今宵在忙不方便接电话”,可一想到景商序之后还会联系她,他便不太情愿。所以他直接问:“你找她有什么事?”
景商序一听,心里也生了疑惑:“你是她什么人?”沈修齐饶有兴致重复他的问题:“我是她什么人?”今宵偏头与他对视一瞬,下意识屏息凝神,接着便听他道:“我是她未婚夫。”
沈修齐的语气十分笃定,笃定到,今宵差点都要信了。若不是两条人命掌握在她手上,她不会像现在这般淡定,甚至还生出好奇心,想知道景商序会如何回应。
许是瞥见了她唇角似有若无的笑意,沈修齐直接开了免提。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接着便是匪夷所思的语气:“我怎么没听说过她有未婚夫?”
沈修齐腹诽,倒也不是个蠢到家的。
跟着他就委屈上了:“怎么?她没跟你提过我的存在?”景商序轻声发笑,意在嘲讽。
可沈修齐反将一军,颇是云淡风轻道:“看来她没把你当朋友啊,那回头我俩结婚,就不给你发请柬了。”
沈修齐没给景商序留话口,紧接着说:“我老婆最近很忙,如果景先生没什么要紧事儿,还劳烦您,少打扰她。”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也不管景商序听了这话是什么反应,今宵本来听戏听得起劲儿,还以为他俩要多拉扯几个回合,没成想就这么给挂了,搞得她意犹未尽的。
她的面部表情简单易懂,沈修齐睇她:“没听过瘾?”.……还是不高兴我这么说?”
今宵回味了一下方才的对话,自信点评道:“你说得挺好的,就是最后一句显得你急了。”
沈修齐在这时候终于明白“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想笑”这句话的意思了。他愈发头疼,抬手按住太阳穴,入了戏亦真亦假,语气也听不出情绪:“别人想方设法约我老婆我还不能急?”
今宵乜他:“你这人怎么老爱占我便宜?”沈修齐放下手泰然对上她视线:“谁叫我是'纨绔′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