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的一双腿上,他说要走呢,也还没转身,像是还等着她回应。
片刻,她抬起眼眸望向他,只见柳随风动,他仍气定神闲。
“那好,”她弯起嘴角与他告别,“先生再见。”
早就做好了抉择,那她也无需在见面时改变最初的想法。
她一贯不热衷于社交,呆在自己的小圈子里会让她安心,时间一长,她也不是那么愿意再往外走,去认识新的朋友了。
沈修齐没应声,他唇边轻浅的笑意迅速消散在渐凉的秋风里。
他转了身,今宵也跟着走出去,左清樾已经将她在超市买的东西搬到了门口,她快步过去开门,低头瞧见袋子里的西柚果茶,她拿了一瓶转身递给他。
“请先生喝茶。”她依旧冲他笑得甜。
接过那瓶西柚果茶的时候,沈修齐是有那么一瞬困惑的,后来想想,这是小姑娘的待客之道,有客远来,不可无茶,可他没进那四合院儿,人还以茶送他,便是不打算再跟他有联系的意思了。
“多谢。”
他看她时,无意瞥见了身后那男人递来的敌意,他不着痕迹收回目光,转身打开车门,离开了小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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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澈到达紫苑胡同时,李赟正邀着纪嘉扬和樊华樊生两兄弟在东跨院的茶室打德州,李赟邀他时,说的是沈修齐昨日在景云山打了个一杆进洞,今儿要请客吃饭,来之前路时昱还给他打电话,问要不要上他家接他。
都是一块儿长大的兄弟,他哪有那么大明星架子?结果刚出门他就后悔了,这几天有重要外事活动,他家出来没走两公里就遇上交通管制,他平时来这儿最多二十分钟,结果因为绕行和堵车生生开了快一个小时。
今儿他刚进垂花门就觉得反常,平时李赟这儿不说弦歌不绝,但也绝没有如此冷寂的时候,他们一帮公子哥凑在一起玩儿,闲得听两首小曲儿的兴致还是有的,结果这四人在茶室打牌还静悄悄的,搞得他一进来也冷不丁后背一凉,生怕是哪位叔伯赶巧到这儿喝茶,他再被逮住听几通说教就不妙了。
他疑神疑鬼地穿过游廊往四人打牌那茶室去,举高手隔着窗打了个响指,李赟看见他,伸手朝他招了招。
他走到窗边:“你们几个这是打牌还是演默剧呢?青天白日的,你们这样很吓人知不知道?!”
纪嘉扬朝西跨院扬扬下巴:“三哥在那边儿睡觉呢。”
江澈拧着眉:“好好的他上这儿睡觉干嘛?这是睡觉的地儿?”
“嗐,你可别说了,”李赟抱怨道,“今儿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一来就把我从音乐学院喊的那俩妞儿给遣走了,曲儿一首没弹呢,白嫖我四千。”
一旁的樊华摸摸下巴:“据我经验,三哥这是失恋了。”
江澈呸一声:“他孤家寡人一个,失的哪门子恋?我瞧瞧去。”
“回头被暴cei一顿,可别怪我们没提醒你啊。”
樊生一说完,四人哈哈笑起来,江澈头也不回就往西跨院去。
穿过游廊,他嗅到西边雪茄房飘来淡淡的坚果巧克力香气,沈修齐平时烟酒都来,但对啥都没瘾,回回来这儿品茄都只抽三分之一,回回都被李赟骂暴殄天物。
江澈一跨过门槛就喊:“湛兮。”
雪茄房阒静无声,南天井里的紫藤往地面慢慢悠悠晃来几缕树影,沈修齐坐在窗边的雪茄椅上,单手撑着太阳穴阖眼休憩,搁在烟灰缸上的behike剩了三分之二,茄灰已断。
很罕见地,江澈从沈修齐微蹙的眉间品出了几分颓靡味道。
这世家公子借酒消愁也就是这样了,不过他沈公子借的是雪茄。
别说,还真有失恋那味儿。
靠坐在雪茄椅上的男人并没有回应,日光透过了窗棂上的十字海棠纹样,明明暗暗筛落他全身,江澈回回见他这发小儿都由衷地觉得,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