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让自己占理,根本没想到那句肃正家风还能被他钻了空子。
果然这天下纨绔都一个样儿!
她被心中郁结的闷气憋得脸皮涨红,还没想好怎么回,一个冷冽嗓音插过来:“时间差不多了吧?”
今宵一转身,感觉自己又隔着墨镜对上了那位贵客的视线。
这秋日的阳光分明裹了他全身,却没将他周身寒气驱散分毫,这要搁方才,她必然被这凛冽之气吓得退避三舍,可这话进来的时机太巧,巧到不费吹灰之力就解了她的困,她无法确定贵客是有意或无意,她只当他好心。
此番调戏被打断,路时昱却没作声,今宵便知,她不必再回答刚才的问题。
她没再转回去,只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主动朝贵客致歉:“不好意思先生,耽误了您的时间。”
一走近,那丝凉润的绿意便重回她鼻尖,她终于能确定,这香气是来自他身上,幽冷的雨后森林,是她对他的嗅觉记忆。
她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视线自然低垂,剪裁合衬的黑色长裤将他一双长腿包裹得正好,走动间,依稀能见他流畅的腿部线条,眼看他要去拿球包,她赶紧小跑着上前接过:“我来吧先生。”
客人来打球,她才是那个提供服务的人,怎么能让客人自己拿球包?简直倒反天罡。
可方才经路时昱一调戏,她这行动多少带了些莽撞,毫无预兆地,她碰上了他经络明晰的手背,那动作,像是在握他的手。
一瞬温润触觉传来,她五指微蜷,下意识偏头看身旁的人。
此时太阳还在头顶,金光就这么直直往下落,淡褪了他墨镜的颜色,让她清清楚楚看到了他双眼。
与他对视,不再是她的错觉。
“没关系,我来。”
沈修齐拎起了球包,先她一步朝球车走过去。
今宵浑身僵滞一瞬,感觉自己出现了新的错觉。
他刚才那句话是不是挺温柔?
她赶紧跟上前,这哪是错觉?这分明是幻觉。
路过秋秋身旁,她低声递来一句:“认识?”
今宵摇摇头。
她不想和路时昱认识。
但路时昱明显不是这么想的。
Check in结束准备去发球台,她和秋秋刚往球车后头一站,路时昱就转过头来问她:“听说你们A场难度很高?”
正当她思考要不要接话时,秋秋已经开口回答:“是的先生,我们球会毕竟是在山上,地势起伏相对较大,障碍也多,A场又比B场地势高,球很难落地即停,果岭速度也更快,切推都有难度,先生今天是特地来挑战的吗?”
话是秋秋应的,路时昱的视线却始终在今宵脸上流连,不过被盯住的人并未与他对视,她只目视前方,恍若未闻。
路时昱不得趣,将身子转回些许,把问题抛了出去:“是特地来挑战的么三哥?”
有段时间没能见到沈修齐,路时昱本来攒了一局,但这位沈三爷刚从南边儿考察回来,说那边的应酬就没完没了,好不容易歇下来,想打打球放松一下。
本来约的锦绣,那边草皮质量更高,人也少,无论是打球还是谈事,都更适合,没想到沈修齐直接提了景云山,他也不好多问,便给方伯文打了招呼。
再一回头看今宵,确实安排得挺好。
沈修齐专注开着球车,听他问,这才回神似的说:“景云A场,是挺难的。”
“先生之前来过?”
今宵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接沈修齐的话,但就是脱口而出了,那便当闲聊吧,毕竟陪聊也是球童的工作内容之一。
“六月份来过一次,没太打好。”
“如何不好?”今宵问。
差不多到发球台,沈修齐将球车停稳,应她:“蓝Tee打了+3.”
路时昱惊了一声:“三哥,您太谦虚了,这山地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