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我有事相求
昨夜下了整夜的雨,今早没有太阳,入目皆是雾蒙蒙的,但迎面吹拂的风很是凉爽,缓和了汴京连日日头高悬带来的热意。东跨院的方向飘来些微甜的香气,几个穿青色布衣的丫鬟正轻手轻脚擦着正厅的桌椅。
司凡刚在院外冒个头就被狗吠声吓了一跳,院内人齐齐抬头。叶惠英见她哈欠连天的模样,睨了她一眼,显然是已经从司道轩口中得知司凡半夜跑出去的事。
司尘盘腿坐在石阶上,左手托腮,右手帮黑狗顺着脊背上的毛,也是一副困倦没精打采的模样。
司念蹲在黑狗身后,小手一直想要抓黑狗的尾巴,黑狗虽然没回头,但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次次都能在司念快要抓住它尾巴的时候躲开。自从黑狗被司尘当警犬用了一次后,就与司尘建立了革命友谊。司尘受伤中毒被抬回府的时候并没有人关注到黑狗,也不知道它是怎么一路找到的清平伯府,之后司尘就放在院中养着了。
司凡戳着黑狗的脑壳,对司尘不满道:“你就不能好好和翠花沟通下,怎么每次见到我都要叫两声?”
翠花是司凡给黑狗取得名字,话落翠花又甩着脑袋朝司凡凶了两声。司尘摸着被司凡戳过的狗头:“你什么时候给它换个名字,它就什么时候不凶你。”
司凡:“叫翠花怎么了?多好听………
“汪汪!”
司凡后仰着避开翠花的口水,司念奶声奶气应和:“好听,花儿好听!”司尘满头黑线,默默收回手搭在盘着的双腿上,翠花骂得太难听了。司凡弹了下还在朝她姚牙的翠花脑袋:“是你选的主人不行,输了你的命名权。”
翠花偏过头幽怨地望着司尘,给翠花取名时他们用了最老套的方法,石头剪刀布,司凡赢了。
“吃饭了!”
叶惠英的声音从正厅传出来,院内的大大小小的几人都动了起来。落座后司凡就感叹:“我可怜的爹,为了让我们吃口饱饭,可真是太辛苦了。”
司道轩只要当值,都需得在卯时赶去司农寺点卯,也就来不及在家中吃早食。
叶惠英将已经不太烫的莲子羹分给四个孩子,翻了个白眼:“不说以前,你爹现在每月料钱是三十五贯,职钱二十贯,禄粟十五石,换成银钱下来也就八到十二贯,我就取最高的来算,零零总总加起来你爹每月的俸禄也不过六十七贯。”
司凡搅着碗里的莲子羹,眉梢挑得老高:“不过六十七贯?叶老师你这轻飘飘的语气真的知晓六十七贯钱的购买力吗?”一贯钱可是能在汴京买一头公猪呢。
叶惠英看她:“那你知道一贯钱能换多少两银吗?”司凡眼睛一转,直觉不好。
叶惠英没等她回答就继续说道:“一贯钱都换不了一两银,而你这个月都花了上百两了,你爹这点俸禄养你都不够。”司凡自己都意外了:“有…花这么多?”
司尘瞪大眼:“你都有那么多钱,还来骗我的钱?”“什么叫骗?“司凡不乐意听:“我们那是买卖,我虽然拿走了你的钱,但你不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吗?”
除了轮椅的图纸,后面司凡与司尘也陆陆续续做过几笔其它的'生意'。叶惠英问道:“前两天给你的银钱还剩多少?”司凡低头喝莲子羹不吭声。
叶惠英与司凡中间隔着司念,她越过司念伸手将司凡腰间的钱袋拿了过来,打开一看就剩下两块小碎银子,当即两眼一黑:“刚给你装了五十两就剩这点了?你出门是在正经查案吗?说!吃喝嫖赌你到底沾了哪个?”司凡干笑两声:“我怎么可能碰这些,我真没乱花…”司念拍了拍叶惠英的手臂:“二姐姐乖,婶婶不气。”叶惠英给司念擦干净脸上蹭到的汤汁:“我不气,我就是想你二姐姐手缝这么大可咋整。”
司念捞起司凡空着的左手,摸了摸司凡的手指,朝着叶惠英摇头:“不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