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证。”司凡收起一根手指:“卜炎彬是被房间内部的攻击杀死,凶手那时并不在房间。”
楚开济挠头,打量了一圈房间:“房间有啥能攻击的?再攻击也不会对着他咽喉射金簪吧?你这说得怎么更像闹鬼了?”玉容倏地瞪大眼,又紧紧抿住唇,一双圆眼转来转去就等着有人说出她的猜想。
“你的意思是凶手提前潜入房间布置机关,然后离开,等卜炎彬回房触发机关……床柱上的水渍!”
钟惟安说到一半就回到内室,司凡几人也跟了上去,玉容走到屏风处又被小七挡住,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瞪人。
小七眼睛转来转去也不看她,里面尸身还没收走,她见到了夜里又要被吓得梦魇。
卜炎彬的尸身已经被白布盖住,钟惟安直接越过尸身站在床内侧的床柱前,水渍是从床柱中间开始出现,指尖顺着床柱缝隙往下滑,水渍断断续续竞一直延伸到接近床板的位置。
他伸手摸了下附近的褥子,转头看向司凡,“这一小片是湿的。”司凡后退一半仰头观察房顶,没有渗雨的痕迹,拔步床承尘也没有洒湿的情况。
钟惟安还在泅湿的褥子上摸索,床幔微微晃动。司凡奇怪看向拔步床内侧承尘下方,黄色床幔晃动间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她还未来得及深想思绪就被一道'嘶'声打断,司凡垂眸就见钟惟安食指指腹正在往外冒着血珠。
钟惟安另一只手的拇指与食指间正捏着一枚很小的像是鱼钩造型的挂钩铁制品。
“凌风!”
司凡皱眉,将钟惟安一把扯了出来,攥着他的手腕让凌风检查,“看看有没有毒。”
钟惟安半跪在床沿边,回头看了眼卜炎彬的尸身,被拽地踉跄时好险没一脚踩在尸身上。
凌风摁着钟惟安的指尖将血又挤出许多。
司凡听到钟惟安微微加重的呼吸声,其实这声微不可察,但奈何司凡离得比较近,听力又还算不错,便侧头看向他微垂的长睫,“疼?”钟惟安长睫动了动,踌躇是该回疼还是不疼时,就听到司凡淡声道:“疼就对了。”
钟惟安”
凌风没忍住笑出声,“脉象没问题。”
他又拿过钟惟安另一只手指间的铁挂钩,放在手帕上检查。司凡听到没问题后当即松开手,钟惟安宽袖垂下遮挡,默不作声揉着有些发红的手腕。
凌风收敛起笑容,将手帕伸到钟惟安鼻端。钟惟安霎时就闻到一股甜腥裹挟着的苦杏仁味。凌风:“你该庆幸扎到你的尖端没有沾上箭毒木汁。”在山庄管事的安排下,陈春生搬进另一处小院,正在院中坐着饮茶的钱怀鸣赶忙起身迎人。
很巧,两人以前都是太医局的学生,如今又同是医官,在医局任教授,只不过陈春生授大方脉,钱怀鸣授小方脉。
钱怀鸣走上前刚抬手,陈春生就失魂落魄地从他面前走过,隐约听见他口中喃喃,“月簪,怎么会是月…”
钱怀鸣满脸疑惑,望着陈春生进了厢房。
小厮倒了杯热茶递到陈春生手中,叹口气开始整理行李。他打开包袱,刚要将陈春生的医书放到桌案上,就见一张纸笺从里面滑落在地。
小厮捡起看了眼,见上面并不是陈春生的字,一脸困惑走到陈春生面前,“郎君,这是?”
陈春生接过纸笺,只一眼就面色大变猛地站起,手指无意识攥紧,捏着纸笺的指尖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