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语气难得有点凶:“不是你吵着说看不见害怕吗?”
司尘嘿嘿干笑了声,转移话题:“万青知道我来后山了,我一直不回去,他应该会和夫子说,再等等应该就有人来找我们了。”钟惟泽:“下学的钟声已经敲过了。”
声音透着一股淡淡的死感。
司尘瞪眼:“都这么久了?那完了,我们不会饿死在这吧?”钟惟泽其实很不想回他的话,但不搭理他这人就会一直说说说。“不会,你的小厮没等到你……”
司尘打断:“我今天没带广白。”
钟惟泽:“都一样,你的车夫等不到你,会回府报信,到时自然就会到学院找人。”
司尘点头:“也是,还有你家人,再等等吧!”钟惟泽垂下眸没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钟惟泽听到一阵窣窣声,抬眼就看到司尘爬了起来。司尘与钟惟泽对视,先是尴尬笑了笑,抓着裤腰带不好意思道:“那个…人有三急,憋不住了……”
钟惟泽重新闭上眼,准备眼不见为净。
司尘通红着脸刚系好腰带,就隐约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钟惟泽也猛地站起身向上看去,“有人在喊你。”司尘连忙向外大喊回应:“我在这里!”
回声震得钟惟泽都堵上了耳朵,野猪也哼噜了起来。司尘生怕声音被野猪堵着传不出去,导致外面的人找不到他们,不停歇往外嚎着,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外面的人找到了他们的位置,而他也听出了对面人的声音。
“奚向文?”
“是我是我,你在下面?这怎么还堵着…”“野猪,得把野猪先拔出去。”
司尘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来不及问奚向文带了谁过来,急忙道:“你们去找警察…我呸!报官报官,这野猪疯了一样凶得不行,你们拔出去肯定制不住……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野猪突然撕心裂肺地嚎叫,叫声刺得他都耳鸣起来。司尘双手刚抬起捂住耳朵,就感觉脸上陡然一阵温热,然后被钟惟泽猛地拉着向后退了几步,后背抵在井壁上时才愣愣摸上自己的脸,垂眼一看血红一片他身旁的钟惟泽此时也皱着一张脸不停地用手臂蹭着,头顶的野猪还在嚎叫,只不过声音越来越小。
“你你你……”
奚向文眼睁睁看着司尧一把抽出唐匕首插进野猪的后颈,野猪皮厚插进去用了他几次劲,然后司尧就像找到了诀窍一样,用唐匕首绕着野猪颈部连捅了一圈,最后一划拉野猪脑袋都掉一半,只余剩下大半连着颈部。司尧双手拽着已经不再大力挣扎的野猪后蹄,侧头看向奚向文:“拔出来啊!”
奚向文看到他脸上溅到的血迹,身子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哆嗦,见司尧开始皱眉,忙不迭上前抱住野猪另一个后蹄,然后和司尧一起使劲将野猪拔了出来。期间因为野猪头被卡在井口,硬拔出来时都能听见皮肉拉扯断裂的声音,奚向文感觉自己头皮都已经麻了。
井底的司尘也不好过,发现是野猪在顺着井口滴血后就震惊地抱着钟惟泽的手臂不松,钟惟泽难得没挣扎,两人愣愣地望着井口,直至重见了光亮。然后井口突然冒出一张沾着血的脸,司尘呼吸都放轻了,好在奚向文也探出了头。
井上井下的人两两相望,一时有些安静。
司尘认出人:“司尧?”
对方没有回应他,更没有关心井底怎么还有个人,反而看向奚向文,“怎么拉上来?”
奚向文像是被夫子点到名,眼神在四周飘忽,疯狂想办法,最后眼睛一亮跑到不远处的竹子旁想折一根长的竹竿。
司尧见他半天都没有折断,走过去拔出唐匕首直接削了下来,奚向文连忙拖着竹竿回到井边,朝着里面喊:“你们试试能不能抓着竹竿,我给你们拉上来。”
井约莫四五米的深度,竹竿伸到底恰好能被司尘、钟惟泽够着,钟惟泽示意司尘先上去。
反正都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