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回了沐稚欢飘远的思绪,她忙回神朝着对方一笑,回道:“我娘她一切都好,就是格外挂念伯母您,此次进宫,娘亲也曾叮嘱说若有机会,一定让我替她来看看您。”
听到这番话,谢倾芸舒了一口气,此刻也放松了不少,“话说稚欢怎的会进宫来?”
沐稚欢并不知道如今的谢倾芸对宫中之事了解多少,正在思索如果叙述此事,就听见一旁的齐宴先她一步回道:“沐姑娘在今年的菀淑宴中夺得魁首,得皇后娘娘赐懿旨召她进宫为五公主伴读。”
“既如此,这是件好事。”谢倾芸看着沐稚欢笑得欣慰,抬起手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温柔地捋顺,“皇后娘娘为人宽厚温和,咱们稚欢又冰雪聪明,想来她会很喜欢你的。”
“这倒属实,皇后娘娘是很喜欢她,将她当女儿一般看待。”齐宴又替她回答道。
似乎是因为齐宴的话回忆起往事,谢倾芸唇边扬起笑容,可笑意中又带着苦涩:“这些年身在冷宫,我们母子二人也是多亏皇后娘娘的暗中接济才能活到至今。”
沐稚欢闻言一愣,旋即睁大双眸,此话也确实解了她方才心中的疑惑。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又听谢倾芸对着齐宴道:“阿宴,皇后娘娘对我们恩重如山,你万万不能忘却。”
“儿子知道。”
反正闲来无事,沐稚欢就在这里陪着谢倾芸闲聊解闷,或许因为对方和自己的母亲曾是知己,沐稚欢觉得两人的交谈并不尴尬,反而十分投机。
沐稚欢和对方讲了许多关于母亲温书容的事情,谢倾芸大多数时候都默默听着,偶尔也会感叹一句“她性子还是没有变”。
而齐宴则独自倚靠在门边,视线落在殿内交谈甚欢的两人身上,目光柔和,良久之后又无声轻笑。
他似乎觉得,今年的春风吹往这里时,是带了些温暖的。
……
但今日沐稚欢是自己独自出来闲逛的,所以肯定不能太晚回去,可她也不知道自己下次什么时候能来,于是想了想将自己发间所戴的各种金簪珠钗一股脑取了下来递给谢倾芸,希望她有些金银细软可以过得稍微好些。
在齐宴的怔愣间,却见谢倾芸笑着摇了摇头,旋即又拿起那些发饰认真地重新为沐稚欢戴好,“伯母这些年早就习惯了,不需要这些,只要知道你和阿宴现在都好,我就知足了。”
“可……”
沐稚欢还想开口,可她刚发出一个音节,几人便听到殿外一下子多了许多纷乱的脚步声,有人似乎直接闯进了冷宫。
来人气势汹汹,未见其人便先闻其声:“谢倾芸,在这死气沉沉的冷宫里待了十年,你居然还没有被折磨死!还真是命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