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说出孙拼缝这三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生怕院子里的人听不清楚似的。这个外号在泉城古董圈里人尽皆知,专门用来调侃孙强没有固定店面、只能靠中介抽成过活的窘况。
苏雅琴这么做,显然是想借用这个带有侮辱性的外号,来进一步羞辱陈阳的眼光和判断力。
她继续讽刺道“陈老板,我现在算是真正见识到了您的''独到眼光''!”
“您这找人的本事,可真是跟您那买古董的眼力劲儿如出一辙——都是那么的''独具慧眼''、''别出心裁''啊!”
苏雅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刺,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往陈阳的伤口上撒盐“这个孙强,在咱们整个泉城古董圈里,但凡是混了两年以上的人,谁不知道他就是那种靠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巧嘴,到处穿针引线、牵线搭桥,从中赚点微薄缝钱的小中间人?”
“他自己连个像样的固定铺面都租不起,天天背着个破包到处跑,今天在这个摊位上蹲着,明天又跑到那个市场里转悠!”苏雅琴越说越来劲,声音也越来越尖锐,“您现在居然找这样的人来帮您寻找什么韩家的神秘密道?”
她夸张地捂着肚子,仿佛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陈老板,您这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专业人士了,还是说您已经病急乱投医到了这种地步?”
“这简直是我今年、不对,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最荒谬的笑话了!哈哈哈哈!”
院子门口围观的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听到苏雅琴这番极尽挖苦之能事的话语,顿时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爆发出了比刚才更加响亮、更加刺耳的哄笑声和起哄声。
“苏小姐说得太对了!孙拼缝这家伙除了会动那张破嘴皮子胡说八道,还能干什么正经事儿?”
“就是就是!他要是真能找出什么密道来,我立马把我家那个腌咸菜的破缸子给啃了!连渣都不剩!”
“哈哈哈!陈老板这回可真是栽了大跟头!不仅花大价钱买了一院子的破铜烂铁,现在还请了这么个''得力助手''!这钱花得可真够冤的!”
“我看陈老板这是被人给忽悠瘸了!指不定孙拼缝这小子又在那儿花言巧语地吹牛皮呢!”
这些刻薄的话语如潮水般涌来,每一句都像是尖锐的箭矢,直直地射向陈阳和孙强。
听着这些刺耳的嘲讽和哄笑,孙强的脸瞬间涨红了,那红色从脖颈一路蔓延到额头,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那些熟悉的面孔,平日里见面还会客气地点头打招呼的同行们,此刻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想到了这些年来为了维持生计而承受的种种白眼和冷遇,孙强心里苦笑了一下。
是啊,自己确实没有铺面,确实只是个到处牵线搭桥的中间人,确实在这个圈子里地位卑微。但那又怎样?谁规定只有有钱有势的人才能在这个圈子里立足?
钱会长脸色一沉,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作为老孙的朋友,他见不得自己的朋友被人如此羞辱。他正要开口为孙强辩解,嘴唇刚刚张开,却被孙强悄悄拉了一下衣袖。
那一拉,轻得像羽毛,却重得像千斤。钱会长回头看去,只见孙强微微摇头,眼神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坚韧和无奈。
只见孙强深吸了一口气,胸膛起伏了一下,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和委屈,那种感觉就像是硬生生地把一团烈火塞进冰窖,痛苦而压抑。
脸上挤出一丝看起来有些卑微和讨好的笑容,那笑容苦涩得让人心疼,上前一步,步伐却异常稳健。
只见孙强走到苏雅琴身边,对着苏雅琴和周围的人群拱了拱手,那动作标准得就像是在台上表演,自嘲般地说道“苏小姐您说的对,各位泉城的老少爷们儿说得也没错!”
“我孙强呢,就是个没什么大本事的小中间人,混口饭吃。”他的声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