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过的不是一张桌子,而是一具腐烂的尸体。
“啧啧啧,”苏雅琴一边说着,一边厌恶的摇着头,发出一连串夸张的咂嘴声,同时将声音提高了八度,确保院子内外每一个竖着耳朵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老板,您这品味,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我活了这么久,还真没见过有人能把垃圾当宝贝的!”
“您这眼光,简直是……独具匠心啊!”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寻找一个更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陈阳的眼光,但实际上,她只是想让自己的嘲讽更具杀伤力。
“陈老板,我真是佩服您的勇气,敢花这么多钱,买这么一堆……嗯……”苏雅琴抿嘴做思考状,开口向屋子里喊着,她知道,陈阳一定会出来。
“我怎么说呢,这种品相、这种材质的榆木桌子,在我们泉城,扔大街上都没人乐意弯腰捡!”苏雅琴的语气更加尖酸刻薄,要将陈阳彻底踩在脚下。
“您知道吗?这种桌子,在那些老家具市场里,都是论斤卖的!而且,还是那种最便宜的木材!您倒好,直接当宝贝一样买回来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收破烂的来了,能给个三瓜俩枣都算他心情好!您这倒好,花了一百二十万的天价,就买了这么一堆……破烂?”&nbp;她将破烂二字咬得极重,如同掷地有声的石子,砸在每个人的心头上。
就在这时,陈阳小心翼翼地从东厢房的门槛处踏了出来,双手抱着一只通体散发着幽雅光泽的豆青釉葫芦瓶。这只瓶子阳光的照射下,釉色如翠玉般温润莹泽,仿佛有内光流转,那种独特的豆青色调深浅有致,层次分明,宛如春日新柳的嫩芽色泽。
瓶身造型优雅至极,上圆下方的葫芦造型比例完美,线条流畅自然,颈部纤细如美人玉颈,腹部饱满圆润却不显臃肿,每一处弧度都恰到好处地诠释着古代工匠的精湛技艺。
最为关键的是,在瓶子底足那里,清晰地书写着“大清乾隆年制”六个青花篆书款识,字体工整端庄,笔法苍劲有力,那种皇家御制的威严气质扑面而来。
这正是钱会长之前就已经仔细鉴赏过,并且给予了极高评价的顶级精品,在场的懂行人都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古玩。
苏雅琴的目光瞬间就像被磁石吸引的铁钉一样,死死锁定在那只葫芦瓶上,眼中闪过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贪婪和震惊。
她故意睁大了那双本就不小的凤眼,眼珠子瞪得仿佛要从眼眶里蹦出来,嘴巴微张,做出一副极度震撼的夸张表情。
“哎呦我的天哪!”她拔高了嗓音,声音里带着颤抖,“陈老板,您快看!您快看啊!”
她激动得手舞足蹈,用那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纤细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那只葫芦瓶,“这……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乾隆官窑葫芦瓶?”
“我的老天爷啊!”苏雅琴做作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仿佛心跳过速需要缓解,“这可真是了不得,了不得啊!能在这种破败老宅里见到如此珍品!”
然而,她脸上的惊叹表情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随即像变脸一样,瞬间转换成了一副玩味十足的讥讽神色。
“不过嘛……”苏雅琴拖长了音调,声音里的嘲弄意味浓得几乎要滴出水来,“这只瓶子呢,品相倒是还算完整,没有什么明显的磕碰或者裂痕。”
“放在咱们古玩市场上,如果运气好一点,遇到个不太懂行的冤大头,努努力讨价还价,或许……或许能卖个几千块钱吧?”
说着,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环视了一圈围观的人群,确保每个人都在专心致志地听她说话。
“当然了,”苏雅琴继续说道,语气中的嘲讽更加明显,“如果碰到个真正的行家里手,人家一眼就能看出这种工艺水平,估计连几千块都不一定有人愿意出呢!”
“我说陈老板啊,”她转过身来,直接面对着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