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的时候,老子就已经是文物局办公室主任了!现在就因为披了张国家鉴定委员会的虎皮,就敢对老子吆五喝六?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要喷出来了,整个人就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江城市博物馆姜涛馆长听到身后的动静,连忙转过那张圆润的脸庞,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眼角的鱼尾纹都因为这个笑容而更加明显。他的表情有些尴尬,既想安抚郑国栋的情绪,又不敢说得太过直接。
“郑局,您说的这话倒也没错。”姜涛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讨好意味,“但是话虽如此,人家现在的身份确实是不同寻常喽!”
姜涛说话的时候,脸上始终保持着那种职业性的笑容,就像是多年来在官场上练就的本能反应。他清了清嗓子,然后用一种略带感慨的语调继续说道:
“人家陈阳,那可是宋开元老先生的徒孙啊!”姜涛拉着长音,声音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别说现在了,就是原先他还是古董商的时候,我和蔡馆长就因为一件青铜器的事情,在他手里吃过大亏!那次的教训,到现在我都记忆犹新呢!”
说到这里,姜涛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既有对往事的回忆,又有对现实的无奈。他看了看后视镜中郑国栋铁青的脸色,声音更加小心了。
“现在人家的身份,已经不仅仅是宋开元徒孙这么简单了。”姜涛的语气变得更加凝重,“他还是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的特邀鉴定委员,这可是部里直接管辖的专家级别!这种级别的人,咱们…”
说着,姜涛无奈地摇摇头,那个动作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他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可能会让郑国栋更加愤怒,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郑局,俗话说得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姜涛最后总结道,声音中带着一种宿命般的无奈,“现在这北三省的文物界,这一亩三分地上,还真就是他陈阳说了算!咱们就算心里再不服气,也得认这个现实啊!”
车厢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发动机的轻微震动声和偶尔从车窗外传来的夜风声,似乎在为这场无声的较量做着背景音乐。
“狗屁!”郑国栋像是头被激怒的公牛,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粗气,他脖子上的肉一圈圈的,像是随时要爆炸的火药桶,一脸的不服气。
“你们是不知道,昨天晚上十点多,我都要进被窝睡觉了,那个小兔崽子就给我打电话,那口气,那叫一个嚣张,跟训孙子似的——''明天九点不到,你们就不用干了!”
说着,郑国栋啐了一口,“他以为他是谁?他以为他是玉皇大帝,还是王母娘娘?他以为这江东省是他家开的,想让谁滚蛋就让谁滚蛋?真是岂有此理!”
蔡馆长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不定,他侧头看了一眼郑局,心里不由暗笑,心说这郑国栋的脾气还是这么暴躁,一点亏都吃不得,看来这次是真的被陈阳给惹毛了。
郑国栋在系统内是出了名的记仇,睚眦必报,谁要是得罪了他,保管没好果子吃,这次被陈阳当众下面子,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这老郑的脸算是丢尽了,怕是要闹出大风波,说不定整个江东省的文物系统都要跟着抖三抖。
“郑局,”蔡馆长斟酌着词句,像是在走钢丝,生怕一不小心就引火烧身,“陈阳在文物鉴定方面确实有独到之处,这一点咱们不能否认,要不然部里也不会把他请去做特邀委员。”
“人家不但捡漏了宋书,名声在外,去年故宫用&bp;1800&bp;万拍下的那幅《十咏图》,我听说也是陈阳捡漏的,据说当时只花了不到一百万,啧啧,真是让人羡慕呀!这眼力,这魄力,一般人可真没有。”
“老蔡!”郑国栋突然眯起眼睛,脸上的横肉堆出个坏笑,“我可是听说,当年陈阳曾经在省博门口,在你眼皮子底下捡漏走了明万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