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那将是我们整个文博界的损失。”
孙副馆长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他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套编钟现在就陈列在我们博物馆的青铜器展厅里,每天都有无数观众慕名而来。”
冯源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是当时,国内的很多专家对于是否要拍下这套编钟却非常犹豫,争议很大。”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大家犹豫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这套编钟上刻有铭文。”
听到这里,在场的几位专家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我们都知道,”冯源的声音变得更加严肃,“在商朝及西周时期,由于铁器冶炼技术还没有出现,当时的工匠们在制作青铜器时,铭文一般都是随同器皿一起铸造的,也就是说铭文是在铸造过程中就直接成型的。”
“这种工艺方法一直沿用下来,即使是在铁器已经广泛应用的战国时代,传统的铸造工艺仍然被保留着。”
说到这里,冯源微微眯起了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疑虑:“然而,让人费解的是,在这套晋侯苏钟之上的铭文,却明显留有后期利器刻凿的痕迹,这种现象在那个时代的青铜器上是极其罕见的,不得不让人产生怀疑。”
会议室里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冯源接下来要说的话。
港城的拍卖预展现场人头攒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皮革与金属气息。冯源穿梭于各个展厅,目光反复掠过那些价值连城的文物,手指无意识地在掌心摩挲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距离国内资金批款截止日期越来越近,他的心也随之紧绷起来。编钟之事若成,不仅关乎文物归属,更关乎博物馆声誉——可眼下这无形的压力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
就在冯源快要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时,人群中的一抹亮色吸引了他的注意。不远处,一位穿着深蓝色西装的女人正站在青铜器的展台前,指尖轻敲着展品的底座,眉宇间流露出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从容。那是宝丽集团的董事长宋敏。
冯源心头一动,脚步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人群熙攘,两人却仿佛心有灵犀般同时侧过头。四目相对的一瞬,冯源喉咙微紧,攥了攥手中的文件夹,强作镇定地开口:“宋董,好久不见。”
宋敏微微一愣,随即报以淡然的微笑:“冯馆长,怎么在这儿碰见您?”
“宋董,我有件棘手的事……”冯源声音低沉,目光扫过周围川流不息的人群,压低声音快速将编钟的困境和盘托出。他注意到宋敏的眉头轻轻蹙起,却始终保持着优雅的姿态,没有立即打断他的话。
听罢,宋敏沉默片刻,目光落在冯源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上。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冯馆长,您知道,宝丽虽然有钱,但这笔数目不小,而且宝丽集团的资产,要受国家监督,我得考虑清楚。”
冯源喉结滚动,心中五味杂陈。他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宋敏示意他稍安勿躁。她转身看向远处,目光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转头看向冯源,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冯馆长愿不愿意一试?”
“您说?”冯源心头燃起一丝希望,几乎是下意识地追问。
宋敏的目光转向人群深处,语气里带着几分神秘:“您听说过陈阳吗?”
“当时,宋董非常重视这件事,”冯源回忆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怀念的光芒,“和陈老板联系好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她带着我亲自从港城赶往江城。路上我们聊了很多,宋董和我说了很多关于陈老板的事情,我能感觉出,她说到陈老板的时候,无比兴奋。”
冯源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味那段紧张而充满期待的旅程,“同时也引起了我的好奇,这位陈阳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到了江城已经是下午,我们直奔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