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真正融合了中西方工艺的旷世杰作,即使只是在这张黑白照片中,周青山也能深刻感受到它散发出的那种帝王般的华贵气息。他想象着当年乾隆皇帝把玩这件钟表时的神情,想象着宫廷匠师们为了完成这件作品所付出的心血,想象着它在历史长河中所见证的兴衰荣辱。
看着照片上的广钟,周青山感到自己的声音变得异常紧张和激动:“陈先生,您让我仿制这个?”
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他的内心五味杂陈——既有对自己技艺的怀疑,又有对挑战的渴望。
陈阳身子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搭在桌面上,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茶杯边缘,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对面的周青山。他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早已预料到对方会露出此刻这副表情——既带着几分戏谑,又暗藏试探之意。
陈阳坐在他对面,眼中闪烁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那笑容既像是胸有成竹的自信,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周青山,随后,他微微点了点头,动作轻缓而坚决,“是的,这件必须做。”
说到这里,陈阳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在周青山脸上停留了几秒钟,似乎在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然后竖起一根手指继续说道:“而且有些难度,只有一周时间。”
这句话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字里行间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这…这不可能。”周青山的声音瞬间涨了一个调门,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的惊愕,手指不由自主地在桌面上轻颤,“小子,您知道这件广钟的工艺有多复杂吗?”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颤抖,“这可是清代宫廷的顶级工艺,需要铜鎏金、转花机关、水法装置,每一个部件都需要精密计算,每一道工序都不能有丝毫差错。”
“就算是当年的宫廷造办处,制作这样一件广钟也需要数年时间啊!”
“正因如此,才需要你这样的高手。”陈阳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我相信你的能力,青山兄。毕竟…”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你做的金木水火土各类物件,我见过四件,我不应该相信你么?”
所谓的金木水火土,分别指的是,金:指金银铜器,青山居士曾经做过一宣德炉,确实精妙;木:当然指的就是木器,这类物件,陈阳还不知道他会不会做;水:指的是玉石翡翠,这一点青山居士一定会,因为一般的古董商都会做;火;这里指的是并不是瓷器,而是字画,因为字画在做赝的时候,需要用到烟熏,所以在做赝行当里,称为火;最后一个土,指的就是瓷器。
周青山听到这话,脸色微微显现出难色,随后摆摆手说道:“陈先生,您太高看我喽!”
说着,他将那件青花仙鹤纹大盘的照片推到了陈阳面前,声音中带着一种刻意的平静,“您看这件明永乐青花瓷盘,胎质细腻如玉,釉色莹润如水,仙鹤纹饰线条流畅自然,每一笔都透着永乐时期特有的雄浑大气。”
“这种工艺我研究了二十多年,从胎土的配比到釉料的调制,从烧制的温度到窑内的气氛控制,我都能做到分毫不差。我可以完美复制,连釉下气泡的分布、釉面的细微裂纹、甚至是底足的修坯痕迹都能做到一模一样。”
“可这件广钟……”周青山摇摇头,声音中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奈,“陈先生,广钟制作涉及的不仅仅是铜器工艺,还有机械构造、齿轮传动、水力装置等等,这根本不是我的长项啊!”
“你知道的,我主做瓷器的,那些复杂的机械结构......我不会呀!”他的手指在照片上轻抚着,眼中满是忧虑,“就算给我一年时间,我也不敢保证能做出来,更何况只有一周?”
陈阳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垂眸盯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