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上老一辈的水平。”
说着,柱子用一个优雅的动作将梅瓶重新放回到了桌面上,瓷器与木质桌面相碰发出一声轻微的叩响。他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看着张远和李强,嘴角挂着胜利的微笑,“二位,还有什么需要我指点的么?或者说,你们还有什么高见要发表?”
张远和李强对视了一眼,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秒,两人脸上默契地浮现出了一丝苦笑,带着几分既无奈又敬佩的意味,不得不承认失败。
他们同时点了点头,张远率先开口,“好吧,我承认,确实没想到这件东西被看穿了。”
“没错,这是景德镇青花张三年前仿制的,用的是提纯高岭土和化学青料,这种材质是现代技艺的产物,与古代的粗土胎完全不同。”说到这里,张远微微停顿了一下。
“至于烧制工艺,用的是电窑,可以精确控温,但终究缺了柴窑窑变的自然韵味,还有整件器物上的做旧痕迹——嗯,现在看来确实有点过于刻意了,没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他说完后停顿了一瞬,眼神带着些许复杂的情绪看向柱子,挤出了几分认输的诚意。
李强站在旁边挑了挑眉,一边听着张远承认这件仿品的来龙去脉,一只手不停地摆弄着茶杯,冷冷一笑,“要说这事吧,其实这件梅瓶虽然不是出自我师傅的亲手打磨,但从头到尾,我师傅可是全程参与指点的。”
“对于这门仿古制瓷的技艺,他老人家的独到眼光和细腻心得,可以说是江湖一绝啊。能把这锈斑的处理和釉面的掩饰这一套拆解出来,我得承认,识货的人,全国真心数不出一只手。”
李强的嘴角微扬,露出几分深藏不露的挑衅。他缓缓地伸出两只手,轻轻地拍了几下掌,拍得既不急促也不拖沓,似乎是在为柱子的眼光鼓掌。
“这一局,你们赢得很清楚也很漂亮。”
接着,他不疾不徐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西装,目光带了一点跃跃欲试的意味,“既然这样,那咱们也别浪费时间了,看看最后一件!”
话音刚落,他右手一扬,从身后拎起一个画筒,动作流畅而不失潇洒地将它带到桌面前。然后,他小心翼翼地解开画筒的封扣,将里面的内容物缓缓取出——那是一卷用暗黄色绢纸包裹起来的古画。他的手势娴熟却带着一份仪式感,几秒钟后,他将这幅古画小心摊开在桌面上,画卷展开时,似有一种旧时烟尘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随着手卷缓缓展开,露出了淡雅深远的水墨山水,仿佛将众人带入了一个诗意的世界。那远山如黛,恍若仙境一隅,在薄薄云雾的遮掩下显得幽深无穷,让人心生向往;而近处的流水宛如一条柔软的银带,在山脚下蜿蜒流淌,几乎能听见水流轻轻撞击河岸的声音。
画中树木疏密有致,枝叶间似乎藏着密密匝匝的鸟鸣,令人不由自主屏息静听。笔法如此疏朗秀润,似乎每一笔都带着文徵明的呼吸律动,充满了灵性。左上角显然题着“嘉靖壬子春日写于停云馆”的字样,其行笔间的俊逸流畅,仿佛画家在书写时心念所至,不加修饰,却自成风格。
旁边钤着两方朱文印,其一是“文徵明印”,印章上的雕刻繁细中透着沉稳,纹理间饱含着时光的痕迹;另一枚则为“衡山”,印文微微泛黄,展现出岁月赋予的古韵,仿佛在向观者低语着它的悠久历史。
李强轻轻收回按在画卷上的手指,眼神中闪过一抹得意的光彩,“明代文徵明《溪山清远图》,请鉴赏。”
他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笃定的自信,仿佛宣布的是一份无可置疑的真理。随即,他冲着秦浩峰和柱子微微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这笑意既含挑战,又夹杂着些许炫耀的成分。
当看到那名头赫赫的“文徵明”的落款时,秦浩峰和柱子却愣在当场,脸上似乎隐隐浮现一丝僵硬。
“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