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不见一点华丽之色,可步入其中,任谁都会被园中奢靡华丽震撼,十二重檐,步步珠链,风起微澜,湖光山色与亭台楼阁相映成趣,如堕云山雾海之中。
成群的侍女都是被精心挑选出来的,姿容如玉,轻袖如云,伺候他将紫袍和乌纱脱下。
凤还恩换上家常道袍,散了发,赤足走在一条石子铺就的小路上,走到这条小道上,跟随的侍从皆默默站定,前面是凤府禁地,任何人都不准靠近。
小路尽头是一间小屋。
与满院瑰丽相比,这间小屋朴素无华几乎淹没在层台累榭之中,是一方与世无争的净土。
他推门迈入屋内。
空空荡荡一处四方屋子,空气中有灰尘随着开门的风微扬,没有一丝住过人的痕迹。
一方供桌靠墙,桌上放着一条金带,再就是一块空白的黑色牌位,牌位背后高悬的不是人像,而是一张残阳断雁图。
然后就没有了。
除了这些,他什么也没争到。
站在断雁图前,凤还恩抬眸细细将画卷一寸寸打量过。
“我要亲自走一趟瑜南,此行凶险,不过这世上没有真正平安之处,更雨,此心安处……”
他不再说,只是点燃三炷清香,权当作别。
—
从禅月寺回来第二日,洛明香就先去了县主下榻的行馆,没想到被拒之门外。
侍女出来说道:“县主身子不适,今日不宜见客。”
洛明香不禁有些忧心忡忡,难道县主改变了心意?又或知道了明瑢有妻儿之事?
侍女早得县主叮嘱,见她神色忧虑,解释道:“洛娘子切勿多想,县主确实身子不爽,这几日谁都不见,并非对洛娘子一人。”
这样啊……洛明香松开眉头:“烦请与我给县主捎句话,请她好生安养,早日康复。”
在县主这里“谈心”不成,洛明香转道回娘家去了。
“阿娘,前日你先回家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啊。”她推着周氏的手臂撒娇。
“你回来干什么?”
“阿娘你就不想知道,昨日我同县主说了什么?”
周氏岂不知她的心思,头痛道:“你成日眼睛里盯着别人做什么,自己日子也不见过得好。”
洛明香日子确实过得不好。
当初她嫁给中意的司户参军三子史函,婚后郎情妾意,琴瑟和鸣,可生了孩子之后,史函就心思浮动,想将中意的丫鬟收房,洛明香气不过同他闹,史函却羞辱她:“你一个商户之女,娶你已是洛家天大的运气,也配管我的事。”
一句“商户之女”戳得洛明香鲜血淋漓。
她洛家二房是商户不错,可大房是录事参军,官可比史家的大,何况他们是雍都迁到瑜南的世族,史函怎么敢这么对她说话。
她耿耿于怀史函那句“商户之女”,憋着一口气想翻身。
当年洛明瑢年纪轻轻已中会试亚元,只要去了殿试,再差也是进士,他年纪又小,仕途一定大有可为,那时候,史函怎还有机会骂她“商户之女”?
如今,一切只能她来争。
这次她绝不会让洛家的
洛明香抱着周氏的手臂,说道:“那可是县主,王爷的女儿,若是明瑢能娶了瑞昭县主,咱们洛家不止富,更是贵,届时咱们再回雍都,可比洛明瑢当初考个进士要容易多了。”
洛家好了,她在婆家说话才有分量。
周氏觉得她在痴人说梦:的“县主难道不知道明瑢早已娶妻,还有俩半大孩子?算了吧,她那样尊贵的身份,就算心仪明瑢,郑王也不能答应,也断断不会有结果,你不要犯糊涂。”
“沈幼漓那也算妻?不是咱们家买来传宗接代的吗,她银子都拿到了还赖在洛家不走,一头占着银子,一头赖着白吃白喝,我看根本是不舍得走,想做洛家正头娘子呢。”
“那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