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她拿了三明治和牛奶,车上吃。
路过小白楼的时候,正好看到老陈在擦车,于是降下车窗,问:“许嘉遇还没走?”
“没呢,许少爷今天起晚了。”
说着,许嘉遇走了出来,一身校服,晨光下显得干净俊朗。
明初刚觉得他没劲透了。
这会儿又觉得还是有劲的,想把他那身假正经的皮给脱了。她有种强烈的直觉,觉得他骨子里应该没那么清纯。
许嘉遇看到明初的车,愣了下,略垂着头,不情不愿地颔了下首,就算打了招呼了。
长了一张禁欲冷淡的脸,其实背地里偷偷发情还主动跟她打电话呢。就在他拒绝她之后,在她同意到此为止之后。
算了吧?
到此为止?
想得倒挺美,挂了她两次电话,还真以为她好说话了了吗?
明初招招手:“过来,你坐我的车。”
“不……”许嘉遇眉头微蹙,但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她冷着声音说,“别让我说第二遍。”
她正经的时候气场又很强,带着点不由分说的压迫感。
而且她或许还在生气。
连他自己很难解释为什么拨那通电话。
被精ye控制大脑的动物罢了。他故意用词恶劣地自我讽刺。
他沉默上了车,等着接受质问和调侃,垂着眸,浑身紧绷,依旧觉得愤怒,恼恨的却不是她,是自己,且难以消解,他又犯病了可能,想发泄,身体每个细胞都带着躁意。
明初却只是咬着三明治,她吃相很斯文,从小得体的礼仪习惯让她不太适应餐桌以外的地方吃东西,吃得很慢,单手控制着平板在看财报,明鸿非一大早给她的,要她做一份分析给他看。
她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看出来。
倒也不是完全看不懂,只是她太了解明鸿非,如果只是一份正经财报,根本不必要拿给她看。
就好像老师总喜欢拿看似简单的易错题来考验学生。
于是明初拨了个电话,直接丢给外援。
“出个分析报告,明天给我。”
这么一会儿功夫,车就要到学校了。
许嘉遇被冷落了一路,忍不住自嘲自己自作多情。
她每天忙得跟皇太女即将登基似的,明鸿非对她寄予厚望,而她确实也充分继承了明鸿非的头脑,甚至连脾气都有几分像。
恐怕只是拿他当调剂的甜品,他倒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这么想着,他反倒平静了下来,也没那么紧绷了。
只是看她利索地给那人转账,忍不住提了句:“你直接用明伯父的卡,作弊?”
明初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里,喝了两口牛奶,才把注意力落在他身上,仿佛昨晚的事根本没发生过似的,她依旧那副不太正经的调调,笑笑的一双眼,懒倦的语气:“真是个乖孩子。我爸这个人向来只看结果。他对我的能耐十分了解,死磕自己不懂的东西并不会让我显得多用功,你以为作弊很容易吗?知道钱该花在哪里,也是个学问呢。”
明初嚼了片口香糖,递给他一个。
许嘉遇摇头。
“吃。”
许嘉遇接过去。
明初觉得他这样子很有趣,忍不住笑了声。
车子停在正门,司机开得熟练,早到了几分钟,还不算太迟,校门口还有很多人。
明初拽着许嘉遇书包上的带子,歪着头跟他讲话:“昨晚没睡好?”
还以为她根本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是刚没顾得上。
在车上还只有两个人,这会儿周围都是人,许嘉遇忍不住咳了下,嗓子有点发紧:“嗯。”
“挂我两次电话,你不打算说点什么?”
许嘉遇听着她明显逗弄他的语气,气压顿时低得发寒,她明知道他为什么挂,只是为了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