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丝都经过精心的打理,与陈默站在一起,像是被劫/匪从晚宴上掳来的娇贵肉票。他叫南黎川,南星集团副总裁。
林昭月四处打零工,没在正经公司上过班,却也知道南星集团的大名。全国上下,哪家完全没有他家生产的电器,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南震天是我爸,我很有钱。”
最后自我介绍的,正是一开始就和韩东搭话的那一位。他一人长发飘逸,从骨子里往外溢出艺术细菌,自称是一名画家,只要给他一个安静的环境,可以把之前匆匆一瞥的图纸绘制出来。
没有被钱财打动的韩东,态度出现明显的变化。
“我尽快给你找地方,现在先进去。”
一行人已经来到酒店的大门,踩着脏污的地毯走进大堂。巨大的吊灯高度近六米,上面布满蜘蛛网,一只足有五厘米长的蜘蛛正爬向落网的飞蛾。
前台有三名工作人员,两女一男,穿着统一的米色制服。听到脚步声,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地转过头,露出弧度统一的微笑,说道:“欢迎光临。”
林昭月脖颈发凉,工作人员空茫的眼神她从没在活人身上看到过。
一行人走近,三名工作人员齐声说道:“客人,报姓名办理入住手续。”
韩东报出自己的姓名,给他办理手续的工作人员说:“一间房住两位客人。”
林昭月问给自己办手续的工作人员:“我们可以全部住在一间房里吗?我们不嫌挤。”
工作人员说:“一间房住两名客人。”
她没有立刻放弃,又问:“女士们能同住一间房吗?”
工作人员像是一台设置好程序的复读机,还是那句话。
“一间房住两名客人。”
看来不行,林昭月说:“我和林小满住一间房。”工作人员把房卡递给她,她才笑眯眯问林小满:“可以吗?小满。”
“可以。我都行。”
林小满不太擅长拒绝别人,被擅自决定也没觉得心里不舒服,甚至是有一点感激林昭月的。毕竟,这个地方一看就很危险,她有语言功能障碍,很多方面比不上健全之人,能有人愿意和她住在一起,已经是在照顾她了。
房间分配好,男性工作人员从前台走出来,咧嘴露出后槽牙:“请跟我来。”
一行人跟上他,前台左转便是电梯,刷卡来到4楼。酒店的整体风格偏现代简约,公共区域多用木质材料,暖色调的大面积应用,让走廊本该宽敞、明亮、通透,但厚重的窗帘一遮,阳光根本照不进来。
呛鼻的古怪气味萦绕在鼻尖,那是木头朽烂后散发出来的味道。林昭月的目光扫过墙根,那里墙面鼓泡,剥落的乳胶漆下是一层层的霉斑。
4楼竟然如此潮湿?
林昭月进门的时候,发现墙角长着蘑菇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了。
那蘑菇像一把把没有完全撑开的扇,长白杆,菌盖有手掌大小,质地和人类的皮肤相似,上面长着一颗颗水泡一样的疙瘩,内里的液体昏黄浑浊。
林昭月问:“你包里有药,那有手套没有?”
林小满摇头,手写板发出声音:“没有医用手套,我手掌受伤所以包里刚好放着一些伤药。”她想起什么似的,把包取下来丢到床上,打开寻找一番,找出一次性的PE手套。
“这是吃外卖剩下的,能用吗?”
林昭月撕开,戴在手上:“可以。”然后,拿起桌上的“客房菜单”,一张裹塑的硬纸板。它勉强可以用来铲蘑菇,蘑菇很快被清理掉,唯有最后一株长的位置刁钻,被她从中间弄断。菌盖掉在地板上,吐出一大包浑浊昏黄的水,足有小半瓶矿泉水的量。
“小小的蘑菇里竟然有这么多水?”
林小满觉得不可思议,忍着恶心戴上手套,和林昭月一起把蘑菇丢进垃圾桶。不一会儿,垃圾桶就装满了。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