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明以为她是不舍自己,初到苏州,他确实不该留下她一人。
“我尽早回来。”
冯十一眨眨眼:
“不用……不,我的意思是无事的。夫君想来许久没见到同窗了,多年不见,好好叙旧。不急的。”
郁明心一软。
“叙旧也不差这一日,我会早去早回的。”
冯十一:“啊……”
她真的不是这意思啊。
郁明带着忠平出了门,冯十一用过晚膳也早早回了房。回房之前她还对韩伯说:
“韩伯,我有些累,先睡了下。”
韩伯没有多思,甚至还叮嘱阿无切莫靠近主院,惊扰了娘子休息。韩伯小心翼翼,全然不知本该在正屋睡觉的人,阖上门后就换了一身黑衣跃上了屋檐,融进了黑夜中。
不比竹溪镇夜间的寂静,苏州城的夜甚是热闹。在一片繁华夜色中冯十一轻车熟路找到了自己要找的那盏灯笼。
攀上墙,冯十一推开挂着灯笼的那扇窗。窗打开,冯十一跃进窗的同时一柄刀从袖口滑到她的手心,而她在踏进屋后拿着刀毫不犹豫就刺向了端在屋中的那道人影。
那人影背对着她,冯十一速度又极快,眼看着刀就要刺进那人的后背。
噌——
刀撞上了坚硬之物。
冯十一低头看,挡住她刀的是一柄玉扇。而都不曾回头仅靠玉扇就轻而易举挡下冯十一一刀的人缓缓转身。
“十一,下一回换个招式吧。玉扇挺贵的,我都快换不起了。”
听到那云淡风轻甚至带着一丝无奈的语调,冯十一憋了一日的怒气腾起。
“褚十三,滚你娘的。”
冯十一收刀再刺,可这回,就不只是一把刀了。
两柄短刃在手,冯十一招式凌厉。男人虽靠着玉扇挡下一道道攻势,但他还是被冯十一逼到了角落里。
到了角落里,男人想施展身手,却已处处受限。最后他的玉扇被冯十一挑开,刀抵上了他的咽喉。咽喉处传来钝痛,看着抵在自己咽喉又划破他皮肉见了血的短刃,男人轻轻一笑。
“大半年不见,身手见长。我本以为你这大半年只一心沉迷温柔乡呢,没成想……十一,你夫君不会不行吧。”
冯十一只觉脑子嗡了一下。
他怎么知道的?
冯十一片刻的失神被男人看在眼中,他扬唇一笑,面容甚是妖艳。
“真被我说中了啊!”
他诈她?
冯十一怒火中烧,手下也用了力。
更多鲜血涌出,从短刃上滑过,沾了冯十一的手,也染了男子的白衣。而男子不惧也不慌,盯着近在咫尺的冯十一目含春光。
“十一,别玩了。血也见了,气也出了,到此为止吧好不好,我也累了。”
玩?累?
是他把她玩的团团转,让她受了累。
冯十一再气,也知道,她的刀虽抵着他的脖子,但她杀不了他。可只是见点血,冯十一还不解气。
呸……
收起短刃之前,冯十一朝那见血的伤口啐了一口口水。
果不其然,一声暴怒声响起。
“冯十一……”
依旧是那间屋子,不过转眼,冯十一已经一脸惬意靠在墙边把玩着手里的刀。男人则坐在圆桌旁一个劲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处倒烈酒。
烈酒钻进血肉,刺痛地很,但男人面色不改,只阴着脸看着冯十一。
“为了出口气,如今这么下作的法子都使出来了?冯十一,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冯十一眼皮都没抬,
“既然你在苏州,那单子我就不管了。褚十三,你耍我一回,我也走了这一遭。那承诺就当我还了,往后别找我了。”
烈酒浇在伤口上,混着鲜血流下,渗透了纯白的衣裳,一向爱洁的人眼睛都未曾眨一下,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