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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锦瑟转身,朝门口走,不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我也是农民的孩子。”
随即,她迈步离开。
办公室内,兰佩之居高临下,站在一百多米的高空,泯灭人性,彷若神祗。
“小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回到自己办公室,卯兔居然难得的没打瞌睡,疑惑得看着反常的小姐,“身体不舒服吗?”
哪里是身体不舒服。
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像兰佩之这样的人,绝不会装腔作势,要么不说,要么,言出必践。
可是曹锦瑟并不感觉不满,她像是没听见卯兔的话,心不在焉走到办公桌后,慢慢坐下,没来由想起了一段话。
我们可以为了生活忍气吞声,为了接受卑微的活着,但他们不能像虫子一样把我们随意的踩死。
如果没记错。
那尊血观音,是出身于川蜀的一个小村庄。
曹锦瑟捏了捏眉心。
“小姐,怎么地啦?”
卯兔轻手轻脚的走过来。
“小兔子,你觉得这个世界,公平吗?”
曹锦瑟放下手,询问道。
“哈?”
卯兔满眼懵懂。
曹锦瑟复杂一笑,知道自己是多此一举,“没事,我打个电话。”
曹锦瑟掏出手机,拨打江辰的电话。
很快接通。
“还是没搞定老道长?”
她若无其事的笑问。
“你听谁说的?老道长对我可是青睐有加,只是让他们师徒俩多待几天而已。”
对面那个家伙还是一如既往,脸厚而幽默。
“兰姨刚把我教训了一顿。”
曹锦瑟叹了口气,说道。
电话那头的某人明显愣了下,肯定始料未及,然后打哈哈道:“如果你是打电话告状,那就找错人了。”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是吧。”
曹锦瑟笑骂。
“她为什么教训你?”江辰不禁好奇的问。
如果曹锦瑟没有拿他开涮,那他还真感觉不可思议。
曹锦瑟应该也不是这么无聊的人。
“应该是……”
曹锦瑟往后靠倒在椅背上,“为你打抱不平吧。”
“为我打抱不平?”
江辰更加疑惑,惊诧的笑道:“你把话说明白点,你们俩背着我聊什么了?”
曹锦瑟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句:“你怪我吗。”
她的声音很轻,但是很认真。
那边沉默了会,然后还是传来轻松甚至可以说轻佻的笑声。
“我为什么怪你。”
“你江大侠义薄云天在前面抛头颅洒热血,可是却有人在后面不断给你使绊子,让你上厕所都不安生,你真的没一点情绪?”
江辰大笑。
“那和你有什关系?是你给我使的绊子吗?还是你对我上厕所感兴趣?”
“正经点。”
曹锦瑟啐道。
“行,正经点。”
江辰收敛吊儿郎当,“你一没有给我下套,二不惜变卖家当为我两肋插刀,我还怪你?良心岂不是被狗吃了。”
“兰姨觉得不公平。”
曹锦瑟声音不自觉柔软。
江辰沉默了会,然后轻笑道:“她应该不是觉得不公平,而是她这样的人,都比较轴,换句话说,认两个字。”
“哪两个字?”
“规矩。”
公平?
多幽默的笑话。
但凡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应该都不会信了。
“无论黑道白道,都得守一定的规矩,这是默契,不然就会乱套,她遵守了,可是别人却视而不见,肆无忌惮,以她的脾气,你觉得她能不计较吗?别以为她多大度,能一直忍到现在,已经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