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陪我呢?”程兰心顿时一愣。
这是失忆前的谢盛谨绝不可能问出的事情,但现在的谢盛谨似乎完全没有任何愤恨的情绪,她似乎只是单纯地困惑,像孩子寻求一个答案。程蔚束还没说话,谢盛谨就继续问了:“你还是没告诉过我,为什么要站在谢明耀那边?”
这个问题她在五年前就问过程兰心了,当时的程兰心没给出答案。现在谢盛谨把这个问题抛给了程蔚束。
无论失忆前还是失忆后,谢盛谨都一直困惑着一一程蔚束为什么不能选她?“因为他是你的亲生孩子?"谢盛谨蹙着眉,“但你在他身边待的时间还没有我多。你不是最爱我了吗。”
这句话的尾音都往下掉了。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费尽千辛万苦之力才赶回家,做出的第一件事就是质问主人。程蔚束抬起手。
谢盛谨一愣。
但她既没躲也没避,直愣愣地等着那只手降临在她的脑袋上。但程蔚束仅仅是把她额前的发丝拨到了耳后,便收回了手。“这很难回答。"她似乎笑着叹了口气,“我觉得你不太想听。”七年前的谢盛谨又冒出了个头,她倔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想不想听?”小狗似的委屈,还不服气。
“那以后再告诉你吧。“程蔚束说,“什么时候动手?”谢盛谨没反应过来:“什么?”
“家主。"程蔚束无可奈何地笑,“别忘了您还有正事的啊。”谢盛谨才想起来。
“不用你提醒。"她硬邦邦地说,然后回答程蔚束的问题,“两个星期。我会联系你。”
“记得给院长打声招呼,让他们放我出去。“程蔚束笑眯眯的,“不然我怎么助家主一臂之力呢。”
离开研究院的路上下了浙淅沥沥的小雨。
谢盛谨没带伞,程蔚束的书包里倒是有一把小伞,但遮不住两个人。于是现在两个人站到轨道公车的车站下躲雨。研究院的地理位置偏僻,这一片也没什么居民,等车的人少,来的车更少。谢盛谨站了好一会儿,连个影子都看不到。她烦躁地把脚边的小石子一脚踹了出去。
突然,浙淅沥沥的雨声中响起了一个声音。“你信她说的吗?”
谢盛谨一抬头,看到程兰心站在她旁边。
她也低着头,看着地面溅起水花的台阶口。“不知道。”
程兰心问:“要是你真的想不起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谢盛谨嗤笑一声,“她不都说了吗,我事业顺遂感情幸福,想不想得起来又有什么影响?”
话是这么说的,但谢盛谨绷紧了身体,嘴唇抿成一条线,分明还堵着气。程兰心心的目光从她身上离开,落到不远处溅起的雨点上。但事实的确如程蔚束所说,无论谢盛谨能不能想起来,影响都不会太大。她已经行驶在完美的人生路线上,像一条没有分支的江,只需坐在原有的船上就可以漂到大海。
程兰心想不出程蔚束故意隐藏不给的理由。轨道公车急停在两人面前。
谢盛谨先上了车。
人脸识别自动扣费,她径直往车厢后方走去。车厢内没几个人,空位很多,程兰心走到谢盛谨身边坐下。她看到谢盛谨的终端弹出了几条消息,于是把目光挪开问:“现在去哪儿?”
“我回趟谢家。"谢盛谨抬起头把终端熄灭了。窗外的雨水划过车窗,拖曳出蜿蜒的痕迹,她盯着窗户,心情不怎么好,“还有点事。”程兰心应了声:“嗯。”
过了几分钟谢盛谨好像突然想起来了,她转向旁边:“我送你回学校?'“不需要。“程兰心说,“别心不在焉的,小心走路上摔死了。”“去你的。”
谢盛谨嘟囔了声,又坐正了。
程兰心比谢盛谨先下车。
她把伞留给谢盛谨,“我直接回寝室洗澡了。你别跟个落汤鸡一样去谢家,丢你家主的脸。”
公车站与谢家必定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