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边缘凝结着霜。
石飞扬戴着手套掀开尸体的指甲,里面嵌着的冰晶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认真检查后,说道:“是昆仑墟的万年冰,”他将冰晶凑到鼻尖,寒气里混着淡淡的尸毒味,与杨师厚银枪上的毒液如出一辙,又分析道:“当年天狼卫用这冰存尸,能让尸体百年不腐——看来他们是想把这些工匠,做成血祭的祭品。”
朱惠然忽然捂住嘴后退,素心剑拄在地上才稳住身形。
她认出中间那具尸体,是去年在汴梁为她修补凤冠的老银匠,不由颤声道:“是赵岩的余党干的,”她指尖颤抖地指着尸体手腕的勒痕,又提醒道:“这是大梁锦衣卫的‘锁心扣’留下的。”
凌霜月从香案底下翻出半张羊皮卷,上面用朱砂画着封禅台的剖面图,在玉皇顶的位置标着个血色的“眼”字,又将文字念出来:“以血为引,镜碎封禅,”她将羊皮卷递给石飞扬,冰魄剑挑起香案上的残烛,又分析道:“这‘眼’字,怕是指深渊之眼。”
“哈哈哈哈!”石飞扬忽然大笑,笑声惊飞了殿梁上的寒鸦。
他将羊皮卷凑到烛火前,看着火苗舔舐着血色字迹,分析道:“朱友贞想借封禅台的地脉,用昆仑镜碎片激活血祭阵,”他忽然收住笑,琉璃眼眸里结着冰,继续分析道:“而李存勖,怕是早就知道了。”
凌霜月和朱惠然皆点了点头,随石飞扬回归驿馆歇息。
一路暂时无事。封禅前一夜,李存勖的御帐里灯火通明。石飞扬看着帝王将三枚昆仑镜碎片摆在案上,碎片拼合处的狼头图腾,在烛火下仿佛要活过来。
“石爱卿可知,”李存勖忽然抬头道,龙袍上的金线蟠龙正对着碎片,又话含深意地道:“这镜子能照见人心么?”石飞扬把玩着护禅使金印,印纽上的镜碎片突然发烫,森冷地道:“陛下是想照照朱友贞的狼子野心,还是想照照某家的肝胆?”
他忽然将金印砸在案上,碎片的寒光扫过帝王瞬间紧绷的脸,然后冷哼一声,转身而去。
李存勖呆若木鸡地望着石飞扬雄伟的身影,仿若做了一场恶梦,冷汗湿透了衣衫。
翌日,泰山玉皇顶云雾翻涌。李存勖身着十二章纹龙袍,手持玉册,在鼓乐声中缓步走向祭天台。
石飞扬率领三百丐帮精锐乔扮的禁卫,以“莲阵”布于祭坛四周,玄霜刃的布柄在他掌心微微发烫,似是感应到了某种危机。
“天佑大唐!”李存勖的声音在山间回荡。话音未落,天际突然传来一声狼嚎,三百黑衣刺客如鬼魅般从云海中杀出,指尖泛着幽蓝毒光的“蚀骨爪”直取祭坛。
为首的青铜狼面人掌风过处,祭坛下的地火轰然喷发,瞬间将石飞扬布下的莲阵冲得七零八落。
“哈哈!来得好!老子好几天没打架了!这次一定要打过瘾!”石飞扬长笑一声,调侃一句,明玉功运转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境界,肌肤泛起琉璃光泽。
紧接着,他双掌劈出百胜刀法之“观沧海”!掌风带起的气浪与地火相撞,激起漫天火星。然而,那狼面人的掌力竟如漩涡般似的,将他的攻势尽数化解。
激战正酣,狼面人突然抛出半块昆仑镜碎片。
镜光所照之处,原本护驾的禁军双眼通红,竟自相残杀起来。
石飞扬瞳孔骤缩,碎片上“深渊之眼”的图腾,与他在朱温龙袍夹层中所见的密文如出一辙——天狼卫竟是要以帝王之血,重启血祭大阵!
“郭郎小心!”朱惠然惊叫一声,她的素心剑化作雪梅,挡在石飞扬身前。她与狼面人硬拼三招,娇躯剧震,一口鲜血喷在素白战袍上。凌霜月的冰魄剑及时划出一招“寒江独钓”,救下朱惠然,她自己的肩头却被毒爪撕裂,鲜血染红了大片衣衫。
石飞扬双目赤红,明玉功催至极限,整个人宛如被寒雾笼罩的冰雕。
他怒吼道:“伤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