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使得风云变色,可放进全天下的门阀世家中间,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土族罢了。
宗人府的回执上头写得十分清楚,其家中嫡女,若想入南安伯府,最多能许一“媵妾”的位置。
岳家人得知后却无什么怨怼之言,云角州这块地方,不知已有多少年无有哪家能嫁女进入宗室近支了。
哪怕只是八名媵妾其一,岳家这一边鄙寒素,也足能因此,感念荣光。但匡琉亭毕竟是个要脸的人,觉得这样便是自己从前许诺之事未有做成,有负于岳家的信重,故而也还在以各种方式与宗人府讲些价钱。
“只可惜这大日原石便是从那弘益门下品金丹手中,也得来不多。若想要尽快多得一些,早结金丹,那便还是得另想办法。”
匡琉亭想起来被积压在公案上头的,那份关于万宝商行在宣威城开设分店的条陈。
明明都已发文去了好久,有司回文也已到了,南安伯本以为前些年便能将万宝商行开得起来了,也好为云角州招揽京畿移民,攒些人气。
怎料这一路的顺风顺水过后,万宝商行的批文却被摘星楼那头压下不发。
“摘星楼主与南王殿下的交情,倒是未如我们下头这些晚辈们所想的那么深呐。”匡琉亭深叹一口气,元婴真人在一些小世界已足称得上是一陆地神仙,自不是其下小修可以揣度。
匡琉亭敛好心神,径直往州廷正堂行去。
他这次闭关修行已久,久未理事的南安伯未有人报信,便陡然出现在了州廷的正堂中,这令得本还有些悠哉的州廷属吏们,倏地紧张起来。
“恭喜伯爷出关,距离金丹大道更进一步。”堂内一位身着朱色官服的美髯中年倒是没有躲闪之色,当先迎了上来。
此人名叫朱彤,乃是云角州上任刺史霍禀投敌过后,新任的云角州刺史。
从前朱彤在京畿做朝官的时候,初一入宦,便任职检校秘书郎,又因资质出众,还拜在了当朝左相妫念之的首徒门下。
左相妫念之是出自辽原妫氏的元婴真人,辽原妫氏的历史比起匡家宗室还要长上许多。
在前朝便已是天下闻名的一等名门,近一千年内更是连出了四名元婴真人,其家在庙堂上头的地位可想而知。
是以朱彤自拜在妫念之门下过后,于仕途一道,便算得上平步青云了。
在来云角州之前,朱彤都已做到了某一赤县的正印县官。这样的年岁、便有这样的年资履历,便是在诸多巨室豪家的子弟当中,都算得上鲜见。
只是朱彤出身卑贱,无有门户,故而哪怕本事出众,亦不能得到朝中同僚的接纳。若要再进一步,便算其已算是宰执一系,其中阻力照旧不小。朝中近来有如左宗正这般关注云角州事宜的大员,念着匡琉亭而今在云角州已然打开了局面,手中可用的本地修士愈发多了,可京畿旧人却是越来越少。
因了当年沈灵枫上修任山南道总管时,了大把资粮精力治理云角州,却都未有收成的缘故。
遂仙朝有一部分大员们,便自认为从前是受到了本地修士的背刺,对后者的观感谈不上好。
是以为了避免云角州廷的人员构成有所失衡,庙堂上的诸多大人物们,便同意了令朱彤这个在同僚中不甚讨喜的异类带队,拢共召集了二十一名有品有阶的京畿修士入云相助。
于诸多贵家出身的京畿朝官眼中,云角州算不得是个好去处。
山南道边鄙贫瘠还只是其一,其二便是山南道廿六州府之中,只有云角州一州将将被仙朝收回手中,却也还是被周边属于宗门、大族把控的其他州府包围环绕。
境况着实很差,便连一个周旋的纵深都无。
若是在任期间,此方局势突然有了个什么变化,说不得前程无有挣到,反还连个全尸都难再运回祖地安葬。
是以宗人府拣选的这二十名入品官员中,倒有泰半是与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