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捕房的人吧?”
“知道,他睡着了。”闯虎挠了挠头,终于也回过味来,“呃……现在好像不是谈文学的时候。”
“我也这么觉得。”
“不好意思啊,我这人就好学习,见笑了。”
“没什么。”温廷阁叹了口气,紧接着就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把我弄出去?”
闯虎一怔,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犹疑了半晌儿,才说:“温大哥,你现在这情况,咱们实在没法把你救出去,你也知道,这医院里有青帮和巡捕房的耳目,东家只要派人一出手,事情就败露了。”
温廷阁沉默片刻,旋即点了点头:“理解,我现在就是青帮的诱饵。”
“对,所以东家派我过来,主要就是为了看看你是真昏迷,还是假昏迷。”
“那我应该是昏迷,还是不昏迷?”
闯虎闻言,立马挑起大拇哥,嘿嘿笑道:“温大哥,要不咋说你是老江湖呐,按东家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在恰当的时机,恰当地醒过来。”
“家里来人了?”温廷阁当即回问。“呃……这些事儿,你就不用多问了。”闯虎遮遮掩掩地说,“总而言之,你如果能在恰当的时机醒过来,那你就不是青帮的诱饵,而是咱们的诱饵了。”
“反正我横竖都是诱饵。”
“这……嗐,温大哥,咱们都是江家的人,各司其职嘛!”
闯虎“嘿嘿嘿”地干笑了两声,似乎有点难为情,总之是有些抹不开面子。
奉天江家不养闲人,上上下下,各司其职,这话乍听起来,当然没什么问题。
可话又说回来,倘若今日躺在病床上的是李正西,江连横还会将其置于险境,充作火并时期的诱饵么?
想来,人有亲疏远近,温廷阁闻听此言,心里难免有点不是滋味。
可是,话再说回来,倘若今日躺在病床上的是四风口,他们会因此而有半句怨言么?
如此再想,始方知人情冷暖,彼此总是心中有数。
干笑两声过后,闯虎随即伸手入怀,摸索片刻,竟从中掏出一把马牌撸子,悄悄递了过去。
“温大哥,你这两只手,总还能动吧?”
“嗯,这没什么问题。”
“那就行。”闯虎将马牌撸子塞进温廷阁手里,“东家让我给你带个家伙防身,三天后,你得醒过来。”
温廷阁接过马牌撸子,在手里把玩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随后,闯虎便代为传话,告知温廷阁,如果青帮弟子或巡捕房老柴前来问话,他该如何应对,如何作答,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如此百般叮咛、万般嘱咐,窃窃私语了好长一段时间,方才堪堪作罢。
待到万事齐备,闯虎悄声问道:“温大哥,你都记住了吧?”
“记住了。”
“还有啥要问的没?”
温廷阁沉吟半晌儿,终于开口问道:“那天晚上,我好像看见刘兄中枪了,他应该是……”
“土了点了。”闯虎接茬儿回道。
如此又静默了许久。
温廷阁叹息道:“那刘兄的遗体呢,被巡捕房拿去了?”
“这个……”闯虎思忖道,“我来前听东家说,刘哥的遗体,好像是在粤帮同乡会馆下辖的义庄里呢。”
“还能拿回来么?”
“东家说,必须要拿回来,你就放心吧。”
温廷阁似乎总算松了口气,旋即重重地点了点头,说:“虎兄,那你回去也告诉东家,我这边的事情,完全不用担心。”
“好,就等你这句话呢!”
闯虎起身正要走,却又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于是调转过来,忙蹲在床边问:“我还有个问题。”
“虎兄,别问了,我那个有反应。”
“不不不,你想啥呢,现在是谈论那事儿的时候么!”
说着,闯虎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