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在弄堂里的墙壁上。
赵国砚片刻不待,当下便用右手掐住阿铭喉头,将其抵在墙边,随即猛然提膝,直击阿铭脾胃。
正欲乘胜追击,再补一拳时,却见阿铭口吐酸水,身形一偻,双臂紧抱腹部,竟已“咣当”一声,先行栽倒在地,整个人蜷缩抽搐,想叫也叫不出来,只能哼哼唧唧的,要死要活。
赵国砚见状,连忙收手打住,一脚踩在阿铭身上,转头冲巷口吹了声口哨。
俄顷,便有四道人影闻讯赶来。
耳听得脚步声渐近,阿铭强忍腹中胃酸翻涌,忙睁开眼睛,乞怜讨饶,莫名说道:
“别打别打,我以后不找如萍啦!”
众人赶到近前,听见动静,不由得相视一眼,略感困惑道:“什么如萍?”
“啊?不是如萍?”阿铭病急乱投医,紧接着又问,“那是依玲?”
“依玲又他妈是谁啊?”
“啊?也不是依玲,那是阿宁?”
杨剌子等人莫名其妙,当即朝阿铭狠踹了几脚,边踹边骂:“去你妈的,你小子搁这整顺口溜儿呐!”
阿铭侧身伏在地上,连忙弓背抱头,连声求饶:“别打别打,讲到底是哪个嘛!”
“行了行了,这小子不扛打,待会儿别再背过气去了。”赵国砚抬手制止众人,接着吩咐道,“老牛、杨剌子,你俩去胡同口把着,一边一个,我问他几句话。”
老牛和杨剌子应下一声,反手掏出配枪,即刻分散去弄堂两侧。
赵国砚蹲下身子,提起阿铭的衣领,让其靠在墙边,冷声问道:“你就叫阿铭?”
阿铭直愣愣地点点头,本来就是个小白脸,这下脸更白了。
“认不认识老城厢公寓的梅太太?”赵国砚接着又问。
阿铭神情一呆,皱了皱眉,忽然试探地问:“……是法捕房的人?”
刚刚问完,不等对方回答,他自己就先有几分不信。
尽管沪上人口稠密,南来北往,但主要还是以苏、浙两省居多,法捕房的巡捕,也鲜有北人担任。
赵国砚不回答,甩手扇了阿铭一耳光,厉声质问道:“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呢?”
“认识,认识。”阿铭连忙如实回道,“算是……算是朋友,但已经不联系了,真的真的,我好长时间没再去老城厢公寓啦。”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联系了?”
阿铭翻了两下白眼:“呃……这、这我忘了。”
“啪——”
赵国砚甩手又是一耳光,厉声骂道:“再他妈装!”“不不不,没装没装,我、我真忘了,朋友那么多,我哪能全都记住啊?”阿铭连连摇头。
“行,嘴硬是吧?”
赵国砚攥住阿铭的手指,用力一掰,只听“咯噔”一声,却见那指节反弯,指骨应声折断。
阿铭正要呐喊,却又被赵国砚掐住喉头,只能发出“嘶嘶”的声响。
挺了一会儿,赵国砚松开手,再问:“现在想起来了没?”
“没有没有……我、我真忘了,这又不算什么大事。”阿铭仍旧摇头。
话音刚落,立在两旁的胡匪听后,顿时起了兴致,当即蹲下身,朝阿铭咧咧嘴,森森笑道:“你是不是感觉自己嘴挺严呐?”
阿铭不解其意,本能地感到眼前这两人跟十里洋场的瘪三流氓有所不同。
那两个胡匪也不多解释,只是转头看向赵国砚,似乎是在请示着什么。
赵国砚思忖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只提醒了一句——“别给他弄死了。”
“放心,这种事儿,咱山上有经验。”
两个胡匪嘿嘿一笑,旋即忽地从身后抽出一把牛耳尖刀,便在阿铭的手指上轻轻一划……
片刻过后,弄堂里发出一阵颤抖的闷哼,间或夹杂着隐隐的啜泣声。
老牛和杨剌子立在两侧巷口,听见这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