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遇山腾地站起身,抱拳道:“雁声,你好好养伤,这个仇,兄弟给你报了!我去问问道哥什么打算!”
“不不不!”刘雁声听了,摆手道,“我可不能贪天功为己有。道哥也好,我也好,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当年,我大师爸曾经给我算过一卦,说我——”
钟遇山呼啦一下掀开被子。
江连横笑了笑,说:“幸好我没死。”
此话的声音不大,但却犹如一道枪响,让整间客厅顿时一片死寂。
“你看你,净往岔劈上唠!得,再要有事儿,我打头阵,成不成?”
“道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干。”
“这不好吧。”
江连横闻言,不禁摸了摸掌心上的伤疤。
他几乎瞬间便体会到了周云甫多年以前的心境,刻意的奉承,无异于把他当成了傻子。
但是,他并未对此做出任何回应,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韩心远的话,倒显得更为实际。他问:“道哥,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目前的打算,就是静观其变。”江连横看向两人,“你俩不用着急,都三十来岁了,大小也管着一门生意,别老把自己当打手。”
韩心远默默点头。
钟遇山却连忙自贬道:“道哥,你这话说得不对,我一直就把自己当江家的打手,要不然我还能是啥?”
江连横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却道:“你俩最主要的差事,就是分别把‘和胜坊’和‘会芳里’的场子看好,别让人钻了空子,其他的事不用操心。”
钟、韩二人面露犹疑。
胡小妍随声宽慰道:“这两门生意,是咱家托底的买卖,必须得有靠得住的人坐镇。只有你俩稳住,连横才能专心去对付外人。”
这番话,总算让两人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时候不早了,你俩还有别的事儿没?”胡小妍又问。
“老韩,道哥和大嫂都这么说了,咱俩回去照做就完了呗!”
“嗯,那就走吧。”
江连横没有起身,只是微微颔首,目送着二人离开房间。
待到院子里传来铁门开合的声音,他才龇牙咧嘴地让胡小妍赶紧把江雅抱走。
女儿不知道疼人,在当爹的怀里好顿折腾。
江连横解开衣领,低头一看,肩下的纱布已然渗出一片殷红。
“小丫头片子,一个劲儿在那抠我,你爹我没让枪打死,倒差点儿折你手上了。”
他嘴上骂得难听,却还是笑呵呵的捏了一下女儿的鼻子。
“有你这么跟孩子说话的么!”胡小妍啧声道,“白瞎了江雅上午替你着急。”
“替我着急?”江连横笑道,“她能着什么急。”
“我总感觉,江雅今天上午哭,就是因为预感到你要出事儿。”
“扯淡!你别老听宋妈那帮娘们儿神神叨叨的,都是巧合,哪有那么多说道。”
不出意外,两口子就此事又戗戗了几句。
“道哥,嫂子,要不你俩先喝口水?”王正南趁机走过来说,“我刚才去找了一趟裴忠民,但他爹妈说,他从清早出门,就一直没回来。家里也挺着急,一直在找呢!”
“那谢礼给了么?”胡小妍问。
王正南摇头道:“那小子不在家,我怕冷不丁给他爹妈一笔钱,他们反倒更着急了。”
裴忠民是什么情况,猜也能猜得出来。
胡小妍的表情有些凝重:“人家怎么说也救了你哥,尽力去找。”
说话间,张正东也慢悠悠地回来了。
他见道哥坐在客厅,略微有些意外,但也没多问,只是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表示任务已经完成。
“东哥,上哪去了,这半天才回来?”李正西有些好奇。
“溜达。”
江连横抬起手,示意西风不必再问。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