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两只眼珠滴溜溜一转,转而笑道:“他们答应了什么,连公就不用操心了。”
“防着我。”
“没有没有。”
“防着我!”
“嗐!”那珉叹声道,“连公,这是军情,别说是您,就连我自己个儿都是一知半解。不过,我可以给您交个实底,就算——就算哈——咱们真没打过,咱们退回到南铁附属地,他张老疙瘩敢打么?他方大脑袋敢打么?咱沿着铁路,直接退回关东州,谁敢来?”
江连横应和道:“没有人敢有这个胆儿!”
那珉呵呵笑道:“怎么样,连公?这回心里有底了吧?”
“有了有了。该说不说,那爷你们想事儿,属实周全。”江连横眼瞅着探不出虚实,便又立马转而问道,“那我这边,具体有什么任务?”
那珉虽然有所迟疑,但想要拉拢,就免不了去冒风险,思来想去,到底松了口。
“得,都聊到这节骨眼儿上了,我也不能瞒您。我知道您在奉天有不少人脉,您主要是帮咱们探探省城里的布防虚实,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种小事儿,以荣五爷的势力,还能探不出来?你们得给我点像样的差事,任务越重,功劳越大!”
“嗬!荣五爷果然没看错您!”那珉思忖道,“那要不这样,您呢,在恰当的时候,帮咱们在省城里,制造点骚乱?”
“里应外合?”江连横问,“那爷,你们这是要直接打省城啊?”
“哎!连公,我可什么都没说!”
“那爷放心,我也什么都没听见!”
两人齐声大笑。
站在门口的李正西总算长了点记性,从头到尾始终一言不发,甚至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听着这些真真假假的说辞和虚虚实实的试探。
却听江连横笑过之后,忽地又问:“那爷,恕老弟愚钝,你刚才说的这个‘恰当的时候’,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呢?你大概齐给我说个数,我好让弟兄们提前准备准备。”
那珉哈哈笑道:“不用不用,到时候我们会派人通知您,您等消息就成了。”
“还挺神秘。”
“要等时机。”
“那这个时机——”
“连公,您也别劳心问我了,可不是我不信任您,而是我也就是个传话的,做不了主。”
江连横只好点点头,脑子一转,又问:“理解理解,那你说,我得制造点多大的骚动呢?要不,抢个银行?放一把火?再不济,把皇宫炸喽?”
那珉一瞪眼,责怪道:“您把皇城炸了,皇上住哪儿呀?”
江连横连忙赔罪道:“哎哟!对对对,忘了忘了,光想着怎么把动静闹大了,那你说,具体干点什么?”
那珉不介意地摆了摆手,低头掸了掸落在身上的烟灰,再抬起头时,眼里却闪过一丝恶毒的凶光。
“连公,我知道您手底下有能人,要不——您帮咱们杀几个人?”
“嗐!我以为什么呢!杀人能闹出多大的动静?你说,杀几个?”
那珉吊着眼梢瞄了瞄江连横,低声笑道:“其实也用不了杀多少,无非是真打起来的时候,您帮个忙,去将军署,把司令部给炸喽,怎么样?他们有枪,您也有枪。事成之后,您带着弟兄,只管往南铁附属地跑,我们会给您安排庇护所。”
江连横眼皮跳了一下,没有吭声。
那珉则继续说:“另外,如果真有僵持的那一天,希望您能费费力,再帮着把将军署的专线给拆了。连公天大的能耐,这点小忙,没问题吧?”
江连横收起笑容,却道:“你这可不是小忙啊!”
“您得这么说,事成以后,您得到的,他也不是小恩小惠呀!”
江连横沉吟半响,终于开口道:“好,我见机行事。”
“痛快!”那珉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