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药材要出问题,所以提前买了重险,赶车的老聂知道丢货,看起来还有点儿幸灾乐祸。”
“那就还是骗保呗!”赵正北说,“按刚才那老头儿的说法,那一车药材,只有鬼能偷走,善方堂那财奴,丢了货不知道着急,净想着赔钱,也就监守自盗,才能说得通了。”
“可能吧……”
江连横喃喃自语,可梁掌柜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又让他觉得事情可能并非如此简单。
“这事儿回头再说,咱们先去吃饭,下午往火车站去一趟。”
……
……
辽阳南城,江家的老房子。
胡小妍靠在炕头的墙上,身前支着一张炕桌,不时地左顾右盼。
这栋摇摇欲坠的老房子,给她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去,四下里张望着江连横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英子远远地坐在炕梢,忙着手头上的针线活儿,不时抬眼问一句“奶奶渴不渴”、“奶奶饿不饿”,翻来覆去,横竖都是那几句话。
袁新法的儿子个头不高,把手肘拄在炕沿儿上,自顾自地悠荡着,眼里没妈,却对这个新来的“客人”倍感好奇,想套近乎,又不好意思开口。
“客人”头上的发簪引起了他的兴趣,时不时就去瞄一眼,若是恰巧撞上对方的眼神,他便猛地转过头去,看向后窗,装作若无其事。
胡小妍索性摘下簪子,问:“好看不?”
大胖小子憨笑着点了点头。
“送你了。”胡小妍笑着递过去,“给你妈戴上。”
大胖小子歪头瞅了一眼母亲,抿了抿嘴,却把肉乎乎的小手攥成拳头,藏在怀里不敢去拿。
胡小妍欠了欠身,笑道:“来,拿着呀!给你!”
英子闻声转过头,婉拒道:“多谢奶奶的好意,不用了,咱们白住你家这么多年,已经够不好意思的了。”
“没啥,这不值什么钱。”
胡小妍说的是实话,她素来简朴,金银首饰喜欢归喜欢,却从没主动要过什么,有就有了,没有也无妨,赶上江连横要是送了过于贵重的东西,还免不了受她一番数落。
这簪子虽然看着精巧,但材质并不稀罕,的确不值多少银两。
见英子铁了心不肯接受,她便只好悻悻然地收了起来。
这时,那大胖小子却转过脸,张着一张大嘴,无声地问:你有吗?
胡小妍仔细辨认了半天口型,皱着眉头问:“烫?汤?是要吗?东风,你去——”
话还没说完,英子立马撂下手头上的针线活,一把拽过儿子,照着屁股就打,边打边骂:“没出息!让你跟别人要东西!让你跟别人要东西!”
大胖小子嚎啕一声,连忙挣脱躲闪,跑出屋子,找对门的袁大娘诉苦去了。
胡小妍见了,赶忙劝说道:“嫂子,不至于,孩子想吃点,也不过分,我让他们买点就行了,就算我给孩子个见面礼呗。”
英子连忙摇头:“不行不行,可不能把孩子惯坏了。这是我知道了,要是让他爹知道,打得更狠。”
家风如此,孩子总是错不了。
胡小妍见状,联想到憨直的袁新法,便也没再多说什么,话锋一转,却道:“把孩子拉扯这么大,也挺不容易吧?”
别看英子嘴笨,可天底下当妈的,一旦提起孩子,再是个闷葫芦,也有一万句唠叨在肚里憋着,擎等着外人张嘴来问。
话头一来二去,这当妈的和行将当妈的,便不由得渐渐亲昵起来。
英子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了,便顺嘴问道:“奶奶,你这有几个月了?”
胡小妍摸了摸肚子,微笑道:“不到五个月,快了。”
“呀!那你这肚子可真够大的,整不好是个双棒呢!”英子自顾自地回忆到,“我生我儿子的时候,可遭老罪了,我当时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