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的不?”
“用!”江连横想了想,“你就跟她说,我说的,有能耐你就他妈的把自己饿死!记住,别忘了‘他妈的’。”
“啊?”张正东面露难色,“道哥,要不你找西风吧。我肚子有点儿疼!”
“别他妈废话!去!你小子最磨蹭,我掐点儿啊,一个小时,回不来你也别吃了。”
东风走后,江连横情不自禁地回头看向二楼,就在这一刹那,红色窗幔同时合上。
江连横又是一声咒骂,旋即回到宴席之中。
他这边一走,宅院门口立时闪出两个人影,一个弯眉细眼、矮胖敦实,白白净净,身上的衣服连道褶痕都看不见;一个窄额剑眉,身材匀称,不修边幅,双眼仿佛总是熬夜一般,布满血丝。
“西风,看着没?”小白胖啧啧说道,“我就说,最近能躲远点儿,就躲远点儿,千万别被夹在道哥和大嫂当间,谁碰见谁倒霉,我跟东哥说,他还不信!”
“南哥,还得是你精啊!”李正西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话说回来,这是第几天了?”
“快半个月了。”
“要破纪录了啊!”
俩人一边窃窃私语,一边看向江连横穿过桌椅,重新回到正坐在戏台的主位上。
这时节,已有不少远来的宾客,误以为小即是当家夫人,于是便纷纷提着酒盅过去,又是送礼、又是敬酒。
小的模样相貌虽然不如胡小妍,但贵在年轻,芳龄十八,含苞待放的年纪,往那一戳也绝不丢人现眼,只不过毕竟心虚,举手投足间难免放不开,有点小家子气。
江连横也不愿多解释,陪着应承了几杯,便又急不可耐地坐下,转头问:“苏兄,你接着说,我听你刚才那意思,咱们这私家银行,八成是开不起来了?”
谈到此处,苏文棋难掩失落。
“嗐!连横,我本来已经拉拢了不少愿意入股的财主,说好了今年开张,可没想到事情有变,鬼子现在四处散播谣言,制造恐慌,挤兑奉票,不少人因为这事儿,都已经撤股了。”
江连横低声道:“你给我说通俗点。”
苏文棋解释说:“咱们奉天主要用奉票,奉票又分大洋票、小洋票,大洋票以元为单位,小洋票以角为单位——”
“这我知道。”江连横说,“市面上不都是小洋票么,咋了?”
一番解释下来,方才明白。
原来,自从去年开始,小洋票可以直接兑换现洋,而鬼子意图控制关外金融命脉的野心已。
为了在关外推行他们所发行的军票、金元票,鬼子开始大量收买小洋票,并集中兑换,同时在舆论上唱衰东三省官银号,散布谣言,制造恐慌,意图掀起挤兑狂潮。
官银号准备金不足,一旦挤兑狂潮出现,小洋票无法兑换现洋,没了真金白银做依托,顷刻间便会沦为一张废纸。
到时候,不管是鬼子的军用手票,还是假借高丽银行发行的金元票,甚或日元,必定会借此趁虚而入,一举掌握关外金融命脉。
江连横听罢,不由得想起周云甫当年的忠告。
乱世当头,什么票也不灵,只有真金白银才是王道。
有那么一瞬间,他也想立马冲到官银号,去把家里的小洋票全都兑成现洋。
关外的命脉在谁手里暂且不提,先得掌握自个儿的命脉。
“道理我是明白了。”江连横疑惑地问,“可这跟开银行有啥关系?你们苏家是开钱庄的,不是常玩儿这一套么?想换现洋,不给不就完了?”
苏文棋无奈地摇了摇头:“钱庄可以这么搞,但要是开银行,就不能随意拒绝兑换了。”
“那这么看来,还是钱庄好啊!”
“有利有弊吧!”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江连横又问。
“再看看吧!”苏文棋沉吟一声,回道,“要是你现在想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