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挪,淡淡地回道:“让小西风抓回来了。”
江小道迟疑了一下,问:“你对他有啥打算?”
“干啥用那种眼神看我?”胡小妍一边整理被褥,一边问道,“我至于那样么?那孩子不是个狼崽儿,应该没事,毕竟才十一二岁,对赵灵春也算忠心,忠心挺好的,要是也能这么对咱们,那就更好了。”
“要是他是个狼崽儿呢?”江小道问。
胡小妍摇了摇头,坚信自己的判断:“他不是。”
“我是说假如,假如他是呢?”
胡小妍抬起眼睛,两个人相视无话,彼此却又都明白对方的心思。
有些话,不必挑明。
正在此时,外屋地忽然“啪嗒啪嗒”响起一连串儿脚步声。
抬头去看,却见小急匆匆地从西屋跑过来,满脸兴奋,大声喊道:“少爷、少奶奶,老爷醒啦!”
江小道闻言,心头一喜,立马翻身下炕,提上两只大靴,来不及去管那破木轮椅,只管转过身,一把拦住胡小妍的腰间,像抱小孩儿似的,将其举在身边,风风火火地便朝西屋跑过去。
刚走进屋,迎面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碘酒、纱布混合的气味儿,呛得人鼻子发酸。
土炕上,横七竖八,垫了好几层褥子,一个右半身扎满绷带的男子,仰面平躺在炕头上,呼吸沉重,轻轻呻吟,并不时伴有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爹!”
江小道把胡小妍放在炕上,兴致冲冲地大喊了一声。
然而,过了半响,他所能得到的回应,仍然只有一阵阵含混不清的呢喃。
“海老鸮”还活着,但又仅仅只是活着。
他的右肩下面,空荡荡的,早已被炸成了碎片,肋骨上、腿上,也分别遭受重伤,脸颊上的烧伤触目惊心,粉红色的新肉,晶莹剔透,似乎只要稍微用力,便会瞬间爆裂。
幸亏手榴弹只是新兴的武器,威力还不够强大,且那枚手榴弹,又是日俄战争期间剩下的旧式构造,破坏力更差了许多。
当时,黑瞎子拿着的手榴弹,其引信先前就已经燃烧了好一阵,没等他冲向江城海之前,就已经爆炸,“海老鸮”由此才捡回一条命。
苏文棋当初答应过江城海,会在巡警局方面出力帮忙。
而白家大宅的清理、善后工作,恰好就是由巡警操办,赵永才队长跟“海老鸮”众弟兄和苏家,都有交情,发现江城海当时并未毙命,便立马火速拉到了盛京施医院,再由苏文棋出面保密,捐款聘请司督阁医生,亲自操刀,这才总算把江城海抢救了回来。
要不是“海老鸮”还活着,以江小道的性格,又怎么会真的同意跟白家讲和?
苏文棋先前特意嘱咐过,江城海还活着的消息,务必尽量保密,江小道这才一直瞒着众人,只跟自家媳妇儿,交代了实情。
要不是有这层关系,江小道又怎么会大发善心,主动去帮苏家从倒清风波里抽身而出?
凡事皆有缘由。
江小道刺杀白国屏后,便跟着钱伯顺去过一趟施医院。
只不过,那时的老爹,尚处在昏迷之中;如今好不容易醒过来,江小道也是倍感欣喜。
可惜,江城海毕竟伤得太重,久经苦痛折磨,神志已然有点模糊,躺在炕上,支支吾吾,口不能言,词不达意。
“呀!这是咋回事啊?”小在旁边有点着急,“昨天晚上送回来的时候,还挺清醒的呀!”
胡小妍低头去看老爹身上的纱布,却见肩膀、肋下、大腿几处,正渐渐渗出黄红色的脓血。
“是不是该换药了?小,昨天晚上苏家拿来的药在柜子里,快去拿一下!”
江小道刚刚过来,也分不清缘由,只顾轻声喊着老爹,问:“爹,爹,能不能听见我说话,能听见就乐一个。”
“啪!”
胡小妍拍了他一巴掌,嗔怒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