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前晃悠了一圈儿后,便径直回到小西关大街。
巡警不耐烦道:“行行行,别对付了,都出来混的,谁还没点门路。谁不知道你们白家有点关系,要是没有,早把你们逮起来了。赶紧散了吧!”
几个巡警走到街心,看他们拐进阴暗的胡同里,也没敢冒然追击,反倒是走到白家宅院门口,厉声质问道:“哎,大晚上的,干啥玩意儿聚这么多人,又拿枪、又拿刀的,要反天啊?”
“嚯!你还真敢想!”关伟收起望远镜,“那咱们现在咋整?”
“喂!那几个人!对,就是你们,干什么的!”
“不像,最近城里管得本来就严,南边已经乱成一锅粥啦!”
陈万堂的那把“刀”,应该是个局外人,可究竟是谁,短时间内,实在难以确定。
“至少也得有个三四回了吧!”
“那不行!”宫保南十分认真地回道,“肯定炸膛!”
几个看门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闲话不断。
几人在院门口,朝街面上探出脑袋,左右看了看,却见打东边走来五个人影,头戴西洋礼帽,肩并着肩,站成一排,尽管看不清模样相貌,但个个都把右手伸进怀里。
小道出手也大方,每次办完了活儿,只要还有闲工夫,就请这几人吃喝一顿,算作谢礼,毕竟是求人办事。
不出意外的话,今晚老爹就将敲定最终计划。
每一次计划都不尽相同,人员配置也时常调整,有时甚至会在行动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取消原定安排,再借用胡小妍手底下的小叫子探风,观察白家的反应。
“那谁知道?没准是你手潮,置办家伙的时候,或者买马的时候,走漏的消息呢!”
领头的护院连忙陪笑说:“官爷,咱们可都是老实人,看家护院,保个太平而已。这件事儿,咱们家少爷,应该跟巡警局里知会过才对。”
东边来的那五个模糊的人影,也立马从怀里掏出手枪。
“长风镖局。”
宫保南伸手驱赶身边的蚊虫,说:“你问我,我问谁?”
“小道!”
自从江城海从赵国砚那里听说,陈万堂在他身后按了一把刀,他就常常虚实结合,始终处于试探阶段。
“嘀——嘀——”
“嘶!不对啊!”
江小道是为数不多的、知道老爹真实计划的人。
多出来的护院纷纷回到门房里歇着,不出来露脸,面子上过得去也就算完了。
“用不着,你们该喝喝你们的,先走了啊!”
而且,时下已经入秋,赵总督行将到任,奉天商会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新官到任的相关事宜。
来者不善!
有人连忙转身去通知门房。
“伱说的倒容易!自打上回,黑哥去砸他们的窑,那哥几个就化整为零,根本找不着人,今天在城北老宅,明儿可能就在客栈,哪像咱们老爷,这么大的宅子,他舍不得扔呀……”
这四个帮手,当然也没什么蔓儿,一个个二十多岁,正是郁郁而不得志的年纪,平常主要是给韩策撑撑场面。
今天出活儿较晚,回到小西关的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了,江小道把众人带回“和胜坊”后,便就此别过。
“老七,咱们是不是漏风了?”关伟忍不住问。
听见动静,双方俱是一怔,却见街对面走来几个巡警,肩扛步枪,战战兢兢地朝这边逼近。
关伟这才回想起来:“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这白宝臣门口就有十几个人,谁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再者说,当年王宅那边,也没这么多‘喷子’啊!”
江小道那满嘴啷当的性格,知书达理的讲究人看不惯,可在这帮糙汉眼里,却觉得他不装犊子,反倒容易相处,加上明知他是“海老鸮”的义子,更不敢轻易得罪。
说罢,二人侧身一闪,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