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棚,说:“时间不等人,后院有辆驴车,应该能放下他俩,先拿去用吧。”
“老四,这十几二十年,辛苦你了!”
许如清的手下响起一串儿枪声,陈万堂无可奈何,只好领着手下仓皇逃窜。
陈万堂和黑瞎子回头一看,竟是“串儿红”!
许如清面容冷峻,浑身上下被雨水浇了个透心凉,浓密的黑发湿漉漉的,贴在脸庞。在她身后,是十几个黑衣黑裤的打手小弟。
正要回头去看,“砰”的又是一枪,击中了他的左后肩!
声音传到屋内,江城海面色大惊,心神不乱,端是厉声喝道:“吹灯!”
院门外,“噼里啪啦”的枪声响成一片,枪口里迸出的火舌,不亚于云端电闪,晃得人眼缭乱,红漆门板瞬间被打成筛子。
从枪管里迸射出的闪光,在雨夜之中,显得格外刺眼。
“四哥!四哥!”关伟大喊大叫,“老六搁这呢!你骂我两句啊!我求你了四哥!你再骂我两句,你这样,六弟心不安啊!”
“都听见没?”许如清轻声喝道,“还不快去进屋救人!”
紧接着,李添威和宫保南也连忙飞扑过来,溅起无数泥点。
一声枪响,沈国良近乎凌空跃起,旋即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关伟背靠在门板上,用袖口抹了一把脸,但稠密的雨帘又迅速模糊了他的视线,却见一个模糊的黑影,正骂骂咧咧地朝他走过来。
黑瞎子丝毫不想跟陈万堂一块儿拼命,于是立马招呼手下,大声喊道:“弟兄们,快撤!”
阴空电闪,凭借这霎时间的光亮,方才得见,院子里竟已横陈了近十具尸体,水也好、血也罢,便都一齐潺潺地渗进泥土里。
关伟被金孝义压在身下,动弹不得,急得嗷嗷乱叫。
陈万堂怒不可遏地骂道:“你他妈卖我?”
他到底还是低估了什么叫做“海老鸮”和他的弟兄们,本以为,领着二十几人夜袭江宅,势必会把江城海生吞活剥,却没想到,三五分钟的时间过去,对方竟然僵持住了!
他们毕竟不是兵,这里也不是战场,咋可能全副武装?
“别怕!就剩他们三个了,一口气吃掉他们!”
白刃战行将就绪!
对方的人数依然占优,不能再拖了。
“陈万堂!白宝臣!”江城海看了看扑倒在地的金孝义,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老二、老七!掩护我!”
宫保南微微低下头,想去查看四哥的伤势,无奈大伤都在后背,看不太清,脊椎和胸腔似乎中了枪,其余的尽是大小、深浅不一的刀伤。肩膀处的刀伤最深,皮肉外翻,里面黑漆漆的,不断渗出鲜血,似乎能看见骨头。
“完了!”
李添威和宫保南深吸了一口气,便也回道:“大哥,三生有幸!”
金孝义一身筋骨,似有千斤重担,爬不起、挪不动,不觉得疼,但心里料想多半中弹,便伏在关伟身上,低声喝道:“老六,四哥给你挡刀,杀了他们!”
另一边,白家的黑瞎子已然露出退怯的神情。
陈万堂怒从心头起,一时间只想拼个鱼死网破,看了一眼许如清,便急切地冲院子里喊道:“杀了‘江城海’!”
院门口,黑压压一片人群鱼贯而入,有枪的前头开路,没枪的手持开山大刀紧随而来,一个个圆睁虎目,嘴龇狼牙,形似群魔,势如鲸吞!
有三四个提刀小弟,见门后墙根的水洼里,叠躺着两个人,也不管是谁,抡起大刀,势要将其劈杀个干干净净。
宫保南刚要起身,却又转过身来,一脸疑惑地问:“大哥,小道现在到底住哪呀?”
“说点啥呀!老四,你吱一声!”李添威也在旁边大喊。
尽是从枪林弹雨里爬出来的老油条,不仅枪法准,而且懂得找掩体,虚实相辅,单这份经验,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