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建丰一败涂地,郑介民又不靠谱,一夜之间,我已无处容身啊。”
吴敬中语气有种莫名的悲凉。
到了这境地,他已经很清楚,这把宝座能坐的日子不多了。
“爸。
“退休也没什么不好,到香岛享享清福,带乐乐练练字,下下棋不也挺好吗?”蕊蕊道。
“好,好。”吴敬中笑道。
他简单吃了几口,示意蕊蕊收下先行下去。
蕊蕊知道他有正事要谈,收拾好屉子准备离去。
洪智有追着送到了楼下。
“蕊蕊,晚上等我。”他的大手附在蕊蕊翘臀上,坏笑道。
“讨厌。
“我看爸似乎舍得走,你得多劝劝他。”
蕊蕊打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道。
“嗯,知道的。”洪智有点头。
目送蕊蕊上了汽车,他才回到站长室。
“智有。
“我收到消息,翁文灏、王云五已经被勒令辞职了,金圆券限价即将取消,就今天上沪那边又抢疯了。
“学生纷纷上街,声讨币制改革,说建丰是敛财的政治骗子。
“哎。
“好不容易攒点声望,一夜之间臭名昭著。
“建丰这一跤摔的有点惨啊。
“你这次的政治投资怕是打了水漂。”
吴敬中指了指洪智有皱眉道。
“老师。
“建丰只是一时失意,他迟早还会起来的。
“不过,这或许需要一点时间。”
洪智有道。
他知道吴敬中给委座打了那通电话,并接收了孔家这批物资,这种旗帜鲜明的“太子党”,算是把孔宋得罪死了。
短期内除了能捞点钱,政治这一块算是走入了死胡同。
当然,老吴经营了这么多年,也有些根基的。
再有自己跟美佬的关系,谁想动他,也得掂量掂量。
“一点时间是多久?”吴敬中仍抱有最后的一丝希望。
“二十年。”洪智有道。
“二十年?”
吴敬中嘴一撇,瞪了他一眼。
二十年后,他指不定都入土了,还当个屁的官。
“算了,这劳什子官不当也罢。
“对了,毛人凤正在游说军事法庭,想处决乔家才。
“我和乔站长是老朋友。
“他夫人给我打了电话,让周旋一下。
“郑介民估计靠不住,建丰现在又没能力,你看看能不能找找人,把这事缓一下,别让他步了马汉三的后尘。”
吴敬中道。
“好,我给俞局长打个电话试试。”洪智有起身道。
他立马拨通了俞济时的办公室电话:
“俞局长,您好啊,我是智有。
“是这样的,北平的乔站长现在还羁押在监狱里,能不能通融下?
“是,毛局长专门盯的人是不好放。
“这样,您能不能美言几句,不放可以,好歹保他一条命。
“好的。
“万分感谢,近期令弟要去北平参会,到时候我一定请俞主任来津海坐坐,圆我深交之梦。
“俞局长再见。”
挂断电话洪智有道:“老师,捞是不可能了,毛人凤盯的太死了,俞局长说可以找法庭的人运作下,扯扯皮,先拖上一阵。”
“嗯,能拖一阵就有希望。”吴敬中点头。
“智有,你说津海守得住吗?”他看向洪智有。
“守不住。”洪智有很肯定道。
“好。
“哎,这位置是能坐一天是一天了。
“这样我坐镇,你开动点脑瓜,趁着现在津海还有不少人对国府和傅作义有信心,你把手里的房产、钱庄什么的都处理了。
“包括粮食,倒一部分去黑市。
“一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