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棚内的景象让这位和罗伯特.李在残酷的战场上较量了好几年的将军也为之震撼:一台钢铁怪物静静地趴在那里,三对包铁的巨大木轮托着个好像水柜一样的车体,车体前部倾斜的装甲板上焊接着狰狞的破障铲。最引人注目的是车顶那个旋转着的金属圆筒——一挺加特林机枪的十根枪管正对着门口,仿佛随时准备喷吐铁雨。
“将军!”一个清亮的声音从车体下方传来。杨秀清的长子,今年才十六岁的杨承天王子从底盘下钻出来,脸上沾满机油和煤灰,很有点“机械神教”大主教小时候的样子,“您来得正好,我们刚刚完成最后的调试!”
谢尔曼绕着这台钢铁巨兽走了一圈,然后端详着车头上刻着汉字经文的装甲板:“它真能动吗?”
“不仅能动,还能打仗!”杨承天兴奋地爬上驾驶舱,朝着立在车上亲自撸起袖子一铲铲往炉子里产煤的凯斯公司老板喊道,“凯斯先生.坦克,出发!”
随着锅炉的轰鸣声,这台被命名为“真约战车”的蒸汽坦克开始颤抖着向前。在谢尔曼抵达时,它的锅炉已经烧了超过半个小时,水早就开了,现在正是动力澎湃的时候。
当80马力的凯斯式便携型高压蒸汽机动力全开的时候,煤烟顿时冲满了整个工棚。
谢尔曼不得不捂住鼻子——燃烧不充分的煤烟呛得他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前进!”杨承天拉动操纵杆。伴随着齿轮咬合的刺耳声响,十吨重的钢铁巨兽缓缓驶出工棚,阳光第一次照在它完整的躯体上。
试验场是用推土机平整出来的一块空地,四周竖着木桩,上面缠绕着带刺的铁丝网。场地中央摆放着十几个稻草人,身上套着南军的灰色制服。
“将军,请看!”杨承天转动炮塔,加特林机枪的枪管开始旋转。随着一声令下,十根枪管同时喷出火舌,每分钟三百发的弹雨将五十码外的稻草人打得粉碎。缠绕在木桩上的铁丝网像蜘蛛网一样被轻易撕裂。
谢尔曼的嘴巴不自觉地张开。他参加过不下十场战役,见过最猛烈的炮火,但眼前这一幕仍然让他震撼。这种火力密度,足以让任何冲锋的步兵变成肉酱。而更让他兴奋的是,这挺架在坦克上的加特林机关枪是可以在战场上快速机动的
“破障演示!”杨承天喊道。坦克前部的巨型铁铲缓缓下降,随着引擎的轰鸣,钢铁巨兽冲向模拟障碍物。碗口粗的木桩在铲刀面前像火柴棍一样折断,夯实的土墙被轻易推平。
最令人惊叹的是填壕功能。当坦克拖着的斗车经过模拟壕沟时,几名跟着坦克一起行动的工人从拖斗内取出圆木填进壕沟,转眼间就填平了三米宽的缺口。
“这”谢尔曼的声音有些颤抖,“这简直是为突破南方佬的壕沟和铁丝网而生的!”
杨承天从驾驶舱跳下来,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将军,这才是未来战争的样子。南军那些骑着马的绅士,在这种钢铁怪物面前就像中世纪的骑士面对火炮一样可笑。”
谢尔曼绕着坦克又走了一圈,突然问道:“它能防住什么级别的火力?”
“正面15毫米轧钢装甲可以抵挡米特留斯多管枪的火力,”凯斯公司的工程师杰罗姆·凯斯解释道,“为了减轻重量,侧面和后面没有装甲,但我们正在开发更先进的高压蒸汽机,到时候就能给这种战车以更好的防护了。”
“速度呢?”
“平地上最高时速8公里,”麦考密克公司的塞勒斯回答,“每吨煤可以行驶15英里,比骑兵部队的后勤压力小得多。‘
谢尔曼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想起了去年格兰特在维克斯堡的苦战,如果有这种钢铁怪物开路.
“产量!”将军突然转向杨承天,“现在能生产多少?”
少年露出为难的表情:“目前每月只能生产三台。车体需要上等白橡木做骨架,装甲板要从宾夕法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