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咱们何时这般忌惮蒋庆之了?这不对吧!”
他看着魏瑾,“咱们是儒家,庞大的令帝王都只能俯首,遁入西苑的儒家!竟然对一个年轻权臣忌惮如此。这,不对吧!”
众人一怔。
“是了。”陈悦捂额,“记得蒋庆之南下的消息传来时,南方诸位自信满满,都说此次定然要让蒋庆之铩羽而归。这才过了多久……”
陈悦抬头,“我等竟然惧其如虎,,这……”
“这便是先声夺人”那人叫做黄斌,他沉声道:“我曾听人说,蒋庆之征战时最重首战,他曾说,首战获胜,此战就胜了一半。南方诸位却过于自信,以至于轻敌,被他一鼓而下。松江府之后,整个南方都被蒋庆之的霹雳手段给震慑住了,一时间竟然哑然。”
“这是气势之战!”魏瑾眸中的讥讽之意变为了惊讶,“我却错怪了黄兄。”
“我不在意这个。”黄炳说:“若此刻无人站出来力挽狂澜,诸位,蒋庆之将会顺势压制南方。当南方俯首时,这个天下,谁还能阻拦新政?到了那时,还有什么儒家?蒋庆之会一步步把我儒家生吞活剥了。
科举,他会加入墨家学问,一步步替代儒学。各地学堂会渐渐增加墨家学问,把我儒家的生存根基一步步挖空……到了最后,咱们还剩下什么?”
“什么都不剩!”黄斌面色铁青。“千年儒家,难道就要灭于一个小儿之手?诸位如何想的我不知,不过,黄某不能忍!”
众人鼻息咻咻,有人说:“只需想想那个局面,老夫就心痛如绞。老夫的儿孙哟……”
这群人看似怒不可遏,骨子里的动机却是对自己儿孙不能靠着特权世代富贵而愤怒。
“那么,当如何?”魏瑾说:“蒋庆之此刻就在南京城中,要不,寻他……”
“寻他作甚?”陈悦说:“蒋庆之新政之心坚若磐石,无法动摇。咱们主动去寻他是露怯,你弱他便强……不可主动示弱。”
“是。”黄斌点头,“我这里有个想法。”
“什么法子?”
黄斌眸色深沉,“这个法子……有些不足为外人道,谁若是胆怯了,此刻离去还来得及,大伙儿以后还是朋友不是。”
魏瑾从这番话中听出了危机,他脊背微寒,垂眸想了想,下意识的就想起身离去。
但此刻若是离去,从此这个圈子就会排斥他。
失去了这个圈子,他从此就成了孤魂野鬼。
有事儿想摆个破靴阵也无人搭理。
有事儿想请这些人帮忙,此刻看似兄弟般的亲热,可魏瑾知晓,一旦翻脸,此后就是陌路。
他犹豫了一下,抬头,“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正是。只要能让蒋庆之铩羽而归……不,若是能弄死他,普天同庆!”
“黄兄,说吧!是什么法子。”
“好!”黄斌环视一周,冲着女妓们摆摆手,“出去!”
几个女妓起身告退。
“看好门外。”黄斌吩咐道。
门外有人应了,“是。”
他这般做派让众人不禁兴奋中带着忐忑,不知这货究竟是想了什么法子。
“赶紧说。”有人急不可耐。
黄斌却拿起酒杯喝了口酒,他放下酒杯,说:“景王此次跟随蒋庆之……这是历练之意!”
“陛下宠爱幼子天下皆知,这事儿和蒋庆之……和新政有何关系?”有人不满的道。
黄斌垂眸,“若是景王出了意外呢?”
舱内,所有人都呆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魏瑾的脸颊颤抖了一下,“你是说……景王出意外?”
“对。”黄斌说:“景王若是出了意外,陛下就只剩下了裕王一个皇子,裕王木讷……诸位。”黄斌看着众人,“一个木讷的帝王……那不是任由我儒家摆弄的傀儡吗?”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