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你?”
吕嵩目光转动,看到的大多是怒火。
“开海禁,把大明的货物送出去,交换来钱粮。这是救命之举!为何阻拦?”吕嵩问道。
“人心不古……”
“人心何时古过?”吕嵩说,“如是人心从古,何来大明今日的窘境?”
这话一针见血。
“倭寇怎么办?”有人冷笑。
“倭寇?”吕嵩笑了笑,看了蒋庆之一眼,“长威伯正无所事事……”
“老吕,我事儿多。”蒋庆之正色道,“不过,也不知台州那边的京观如何了。”
这个杀神!
众人只觉得一股寒意袭来。
“长威伯可能担保开海禁后,倭寇不会袭扰大明?”有人挖了个坑。
蒋庆之却笑着跳了下去,“你这话说的,你可能担保今年大明不出一起命案?”
呃!
那人愕然,蒋庆之淡淡的道:“本伯唯一能担保的便是,开海禁的那一日,便是倭寇覆灭之始。”
众人一怔,有人说:“口说无凭。”
“你还想让本伯立下字据文书。”蒋庆之看了那人一眼,“凭你也配?”
蒋庆之说道:“三年之内,若是不能覆灭了倭寇,本伯便丢下这一切,带着妻儿出海!”
呯的一声,那官员一拍掌,“好,本官便等这三年。”
随即,他发现小伙伴们都在愤怒的看着自己。
这口子一开,好似就成了条件。
——开海禁没问题,但你蒋庆之必须在三年内灭了倭寇。
你以为自己挖了个坑,埋了蒋庆之,却不知埋的是自己。
这么蠢的猪队友……
“咳咳!”徐阶终于开口了,“长威伯,这是朝堂,万万不可信口开河。”
咱不提开海禁的事儿,单独说三年覆灭倭寇的承诺。
看,这才是挖坑。
蒋庆之笑了笑,“徐阁老可愿与本伯打个赌?”
徐阶楞了一下,打赌?
他想到了蒋庆之曾经的几次赌局,杜贺把自己赌成了蒋系大将,其他人可没有这等好运。
“老夫不喜赌博。”徐阶摇头。
“那么,请回吧。”蒋庆之指指徐阶的位置,毫不客气的给了这位一记隐形的耳光。
蒋庆之走到了最前方,先冲着嘉靖帝行礼。
很郑而重之。
“陛下,臣有话说。”
他这般郑重,有人就低声嗤笑,“装神弄鬼。”
“他总揽新政,这是要代表新政发话,蠢货!”有人骂道。
蒋庆之回身。
年轻的权臣神态自若。
“方才吕尚书一番话,本伯听了心有戚戚焉。”蒋庆之对吕嵩微微颔首,以示赞誉。
这个姿态仿佛是上官对下属。
众人这才明白:咱们必须要习惯蒋庆之的身份转变。
这位不只是帝王近臣,更是和严嵩平起平坐的权臣。
六部尚书见到他也得先行礼。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说的便是蒋庆之的身份。
此刻他站在那里,自然有一种威严。
吕嵩只觉得浑身的精气神都散了,此刻脑子里空荡荡的。
那番话说出来后,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反目成仇!
各种攻讦!
儒门叛逆!
墨家走狗!
吕嵩拱手,退了回去。
“海禁,必须开。”蒋庆之开场白非常强硬,“莫要用什么人心不古来搪塞,大明现状你等都清楚。不开源死路一条。”
有人说:“既然如此,当让群臣畅所欲言。”
“那么,要不就来个表决吧!”
有人建议表决,这是不怀好意……谁都知晓今日在场的人大多都是新政的反对者。
“朝中大事表决无可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