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儿。”
太祖高皇帝时严峻刑罚,但凡贪腐上了数目,一律剥皮实草,可依旧吓不倒那些贪官前赴后继。
君臣之间的权力之争延绵多年,臣权大涨,渐渐压制住了帝王。随后,贪腐就渐渐的公开化了。
而这个公开化,便是漂没。
——是折损,不是贪腐!
谁特么的敢说咱们贪腐,干他!
舆论在手的官员们肆无忌惮的漂没着,帝王开口,他们就一句话,没这事儿。
路上漂没了。
正常折损。
帝王在深宫中也知道事儿不对,但他能如何?
为了这所谓的漂没和天下人(读书人)为敌?
数数大明历史上和天下人为敌的帝王有几位。
太祖高皇帝,成祖皇帝,嘉靖帝,崇祯帝。
其中嘉靖帝中后期认栽,遁入西苑,把严嵩推出来作为隔离墙。
他不跪是真不行。后来的崇祯帝头铁不跪,结果就扑街了,沦为孤家寡人。
他的孙儿万历帝是个眉眼通透的,见大事不妙,便绝食几日,把怒火消掉。怒火好消,憋屈难忍。
作为帝王看着大明一路往下滑,急不急?
人说皇帝不急太监急,可这时候换成了儒家不急皇帝急。
急也无用,只好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不去看那些让朕恶心的官员了事。
从此君王不早朝……万历帝学了祖父嘉靖帝,朕不玩了。
波尔见老板望天发呆,便问张居正,“伯爷这是……”
张居正先前在门外听了一耳朵,摇头道:“伯爷在理。”
“理什么?”
“一团乱麻、”
王以旂也在理乱麻,一番问话后,得知当年的火灾烧的不止这些,还有各种兵器折损的记录。
“胆大包天!”王以旂面色铁青。
“那是先帝时,尚书,长威伯那话……”吴华也来了,他一直看杨贤不顺眼,说:“这事儿是该追究,不过当年事儿难追,那些人坟头草都三尺高了。要不,清理一番兵部?好歹把漂没这股风气压下去。”
“本官也想如此,可时机不到。”王以旂眯着眼。“此刻最要紧的是清理田亩之事,大事当前,不可节外生枝。”
蒋庆之拔腿就走就是知晓这个道理,但怒火难消,便让兵部上下吃个苦头。
吴华点头,看了在沉思的杨贤一眼,“敲打一番也好。”
“此事你去办。”王以旂说:“另外……罢了,长威伯方才就说整肃,实则便是知晓不可急切。敲打为主。”
“是。”吴华看了杨贤一眼,讥讽道:“杨侍郎在想什么?可是在想何时再来一把火?”
吴华心胸狭隘,唯一能领他低头服气的唯有蒋庆之。
杨贤冷笑,“你吴华难道就两袖清风?”
千里为官只为财……这是后来的话。但也由此能看出这个时代的官场风气。
下面的各种孝敬从未中断过,名目繁多,什么冰敬炭敬,实则便是换个名目的行贿受贿。帝王知道不?
知道。
但水至清无鱼,帝王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
“潜规则横行,娘的,不打破这些规则,用不了多久,一切都会卷土重来。”
蒋庆之到了西苑,看着那些官吏往来,每个人都仿佛戴着一个叫做正人君子,道貌岸然的面具。
面具下是什么?
这个大明要想重生,就得彻底来一次清洗、
这个清洗不只是明面上的,还有思想领域的清洗。
什么三年清知府,十万雪银。
什么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这类思潮一律压制。
但有用吗?
蒋庆之想到了以后。
古今中外的上位者面对贪腐和官场各种潜规则都曾下过狠手,各种手段层出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