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
“北方俺答,南……倭寇?”
“正是。”
“他这是要准备大干一场不成?”
“长威伯说,既然迟早都要动手,不如顺带捞些好处。”
“朝中会群起反对,乃至于借着此事攻讦新政。”
“他说有法子说动那些人。”
“什么法子?”
“我没问。”
你可真是个妙人啊!
换个人吕嵩能把他赶出去,此刻却只能苦笑,“用征伐来转移大明内部矛盾,必须有利益为诱饵,那个利益必须能让那些被割肉的人觉着满意,否则……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他说了,倭国有巨大的,不容大明君臣拒绝的利益。”
“这不是吊人胃口吗?”吕嵩恨的牙痒痒的。
“伯父。”吕平进来,面色潮红。“出事了。”
“何处?”吕嵩豁然起身。
“广宁伯杨骁的家奴重伤我户部官员一人。”
吕嵩眉微微一挑,唐顺之见了,知晓这是遗憾之意。
他遗憾什么?
没死人?
唐顺之心中暗自叹息,心想和吕嵩的果决相比,小老弟蒋庆之多了几分温和,多了几分烟火味儿。
也多了几分人味儿。
上位者,特别是执掌大权的上位者,最不需要的便是烟火气和人味儿,那会挡住他们挥刀的手。
但唐顺之却莫名觉得心中舒坦。
吕嵩沉声道:“长威伯何在?”
“直庐。”
“马上把消息递过去,顺带……告知元辅。”
“是。”吕平出去。
吕嵩回身看着唐顺之,目光炯炯,“荆川先生在京师可有落脚处?”
这是招揽之意。唐顺之点头,吕嵩心中失落,“在谁家?”
“新安巷!”
……
直庐,蒋庆之刚来,严嵩也刚来,不过一人是从家中吃饱喝足了来,一人是从道爷那里来。
“元辅!”蒋庆之笑的很是亲切。
“庆之!”严嵩笑的就如同是邻家老爷爷。
两个戏精就差来个拥抱,互相把对方拍出几口老血。
“元辅这眼圈可不小,眼袋也不小。”蒋庆之关切的道:“要多歇息。”
“长威伯面色发白,可见身子骨……要谨慎呐!”
严嵩笑眯眯的,蒋庆之笑眯眯的。
徐渭和张居正在蒋庆之值房外看着这一幕,徐渭说:“你觉着谁更真?”
张居正抚须,“伯爷更真吧!”
严嵩进了值房,严世蕃正在打盹,严嵩摆摆手,示意随从出去,自家拿起大氅,轻轻盖在儿子背上。
严世蕃动了一下,严嵩赶紧停住,宛若雕塑般的一动不动。
严世蕃吧嗒了一下嘴,又睡了过去。
严嵩笑着在对面坐下,轻轻的拿起毛笔。
“元辅!”
严嵩叹息,“进来。”
严世蕃坐起来,目光转动,“爹,你回来了。”
“嗯!”严嵩说:“你先回去歇着。”
“我就不歇了,等陛下睡了我便出去一趟。爹你赶紧回去。”严世蕃起身伸个懒腰,见进来的是吕嵩的侄儿吕平,便问:“何事?”
“广宁伯杨锡的豪奴重伤我户部官员。”吕平恨恨的道。
“告知长威伯了吗?”严世蕃问。
“已经告知了。”吕平知晓这话里的韵味。
你是先禀告我父子二人,还是蒋庆之。
这就像是开会排座次一样,丝毫乱不得。
吕平的态度就代表着吕嵩的态度。
这是新政的事儿,自然该先禀告长威伯。
严世蕃眼角微微一抖,“长威伯如何说?”
“长威伯已令人去请示陛下。”
蒋庆之这是要弄个大动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