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他无后顾之忧。若是有暇,便为他祈祷吧!”
黄锦在交代御医。
“……但凡有事儿无法解决,马上令人进宫禀告。差了什么,陛下说了,但凡宫中有的只管去拿。记住,母子平安!”
御医点头,颇为自信。
“陛下对长威伯的情义你怕是不知晓。”黄锦盯着御医,“情义之外……下面的话是咱的意思,大将领军为国征战,为此轻生死。陛下能做的就是赏罚分明之外,为他看护家人。明白吗?母子平安!”
——但凡母子中谁出了岔子,你就可以自行了断了。
御医哆嗦了一下,“黄太监,这……要不换个人?”
“晚了!”黄锦知晓这厮怕了,这也是他的目的,“记住,平安就是大功。”
黄锦随即告辞,没走出后院,就听御医喊道:“把产房再看看,伯爷说的什么消毒……再来一遍。谁特娘的偷懒,老夫定要饱以老拳!”
自从李恬进入待产期后,太医院就指派了这位御医来新安巷坐镇。
随后隔三差五,不是道爷派人来探视,便是卢靖妃那边令人来查探。
……
“朝中不少人颇有微词,说宫中对长威伯太厚,相形之下,严嵩父子那里就差了许多。”
陈燕最近打探到了不少消息,正在和卢靖妃说。
卢靖妃手中在做针线,看模样竟然是个肚兜,她淡淡的道:“那些蠢货,让他们去……上次老四如何说的?让他们羡慕……”“羡慕嫉妒恨。”
“是了,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去。”
卢靖妃看看肚兜,问道:“你觉着这个双鱼绣的如何?”
陈燕看了看,“颜色鲜亮,看着就喜气。”
“那就好。”
陈燕问道:“娘娘这是为谁做的?”
景王还未大婚,至于孩子……那得是多久是事儿。此刻就为那没影的孩子做肚兜,早了点吧!
“新安巷!”
陈燕:“……”
……
“华亭县主看着气色不错,娘家那边也来了人。御医说华亭县主身子骨健壮,这一胎若是不出岔子,定然无恙。”
黄锦回来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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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帝盘坐在蒲团上,手中拿着一卷经书,清瘦的脸颊上多了些轻松之意,“如此就好。”
“陛下。”有人禀告,“严寺卿等人求见。”
严嵩走后,直庐当下是严世蕃和朱希忠等人联手执政的格局,但严世蕃独揽大权,只是把一些小事儿丢给朱希忠等人处置。
朱希忠走在第一位,第二位是严世蕃,第三是徐阶,第四是崔元。
哪怕是严嵩随军出征,严世蕃依旧把徐阶牢牢的按住,让他无法一窥票拟大权。
但徐阶看着却依旧从容,平静的仿佛是个勘破名利欲望的老僧。
嘉靖帝的目光从徐阶那里移到了严世蕃,“何事?”
徐阶是次辅,严嵩不在,按理该是他来禀告。
但嘉靖帝却问了严世蕃。
这便是一种姿态。
徐阶的眉心跳了一下。
谁掌握实权他可以暂时不在乎,但他在乎的是嘉靖帝的态度。
这个态度有令他些意外,徐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之意。
“陛下,大同那边有人上了奏疏,说长威伯独断专行,对……”严世蕃看了嘉靖帝一眼,“对严首辅的告诫置若罔闻,擅自出兵。”
赵文华不在,通政使司那边就少了一个耳目。赵文华留下的心腹这阵子频繁往来于直庐和通政使司之间,稍微大些的事儿都要来请示严世蕃。
得到这份奏疏后,严世蕃权衡了许久,他想压下,但一想到老父为了军功南下的艰辛,不免又生出了些别的念头。
军功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