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等时候丢出此事,可震慑那些心怀鬼胎者!也好全力备战!”
果然,还是长威伯知晓陛下的心意。
嘉靖帝时常丢一句话,甚至一个字,一首诗,一句诗给臣子,让他们去揣摩,去猜测,然后根据揣摩到的内容去做事。
……
“大战不远了,陛下那边刚起的雄心壮志,就等着此战来兑现。胜,则帝王威严赫赫。败,则儒家会顺势反扑。故而此刻一切都以大战为主。否则今日我便跋扈一把,把廖晨抓了又如何?”
书房里,蒋庆之笑着给唐顺之倒茶。
唐顺之伸手触碰茶杯,含笑道:“你就不怕猜错了陛下的心意?”
蒋庆之摇头,“我行事只看大局,只看如此行事对大明是好是坏。至于别的……我没那个闲情雅致去猜测,揣摩。”
黄锦听到他这番话,定然要愕然许久。
原来这厮压根就没去猜测道爷的心思。
“此次在北方,我看到不少地方在兴建沼气池,那些农户乐滋滋的,说今年若是能增收一成,回头也能给婆娘娃添一件衣裳,在青黄不接时也能勉强填饱肚子。”
唐顺之目光炯炯的看着蒋庆之,“庆之,你此举功德无量。”
“功德什么的我没想过。”蒋庆之是真没想过,“还是那句话,我行事全凭本心。”“我心学讲求的是知行合一,可最终目的还是要修心。也就是全凭本心行事。你倒是率先一步到了彼岸。哈哈哈哈!”
唐顺之大笑。
夏言来了,和唐顺之寒暄几句,说道:“庆之,锦衣卫方才来人,陆炳请你去一趟。”
……
“指挥使,此事为何要请蒋庆之前来?”
锦衣卫大堂里,朱浩忍不住不满的道:“消息是咱们的探子千辛万苦打探而来,他蒋庆之坐在家中就有功劳,这……让兄弟们情何以堪?”
陆炳坐在上首,眸色深邃,“你懂征伐之道?”
朱浩楞了一下,摇头。“下官对征伐之道不甚精通。”
“那么,可是懂兵法?或是能庙算?”陆炳语气渐渐严厉。
“下官不懂!”朱浩低头。
“别说是你,我也不懂!”陆炳冷冷的道:“兄弟们在草原上出生入死查探到的消息一文不值,我能坐视?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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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炳一拍椅子的扶手,“蒋庆之去过俺答部,数度击败俺答麾下铁骑。舍他之外,咱们能去请教何人?仇鸾?”
仇鸾最近据闻在家苦读兵书,并闻鸡起舞,发誓要用功勋来恢复咸宁侯府的荣光。
“那就是个蠢货!”陆炳冷笑,“你等以为我愿意请了蒋庆之来?一个请字,就把我的脸递过去给蒋庆之抽打。你等以为我愿意?”
陆炳起身,勃然大怒。
众人行礼,“我等无能,请指挥使责罚。”
朱浩低着头,眼中有羞辱之色,他和陆炳一样,恨不能把蒋庆之弄死才肯罢休。但此事却非蒋庆之不可,奈何!
“指挥使,长威伯来了。”有人来禀告。
陆炳脸上瞬间就多了微笑,“请进来。”
蒋庆之一进来,就察觉到气氛不对,“怎地,这是在商议如何弄死本伯?”
他也就是随口开个玩笑,可众人却皮笑肉不笑。
卧槽!
蒋庆之不禁一怔,转瞬就觉得自己有些想多了。
陆炳弄死自己的心有,但不可能会公开讨论此事。
“我本想去新安巷请教,可才将得知廖家之事,若是我去了,就怕会乱了长威伯的谋划。这不,便劳烦长威伯了。”
陆炳很客气,蒋庆之大喇喇的坐下,“老陆,公事你只管说。若是私事,免开尊口。”
这人把锦衣卫当做是自家了!
那些百户千户们见蒋庆之大大咧咧的,心中不满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