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反击的号角
徐渭和胡宗宪商议了许久，也喝了许久。
第二日凌晨，徐渭起晚了，急匆匆来寻蒋庆之，却得知蒋庆之出门了。
“今日有朝会，伯爷说去见识一番那位吕嵩的锋芒。”富城手中拿着一大坨牛肉，正准备为孙重楼做肉干。
徐渭赶紧去追，紧赶慢赶赶到宫外，蒋庆之已经进去了。
他这般急切的模样落在了别人的眼中，顿时引来嘲笑。
“这是想到了什么妙计，急匆匆赶来禀告。晚了！”
“哈哈哈哈！”
赵文华看了严嵩父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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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是个重情之人，若非有二龙不相见的判语在，两个儿子也不至于丧爹般的在宫中厮混。
嘉靖帝听到这个，所有兴趣都消散了。
君强！
蒋庆之走出来，先冲着道爷行礼。
今日这娃瓜子来了，定然是要和吕嵩对上。
他看到蒋庆之动了，心中不禁一哂。
你吕嵩既然想拆我墨家的台，那倒也简单，增收那部分赋税，是不是该分润些？当然，这个分润不是分给蒋庆之和墨家，而是给……道爷！钱粮进了道爷的私库，蒋庆之便能从中获利。
钱粮在手，打造神兵利器的工匠在手，精锐京卫在手……
嘉靖帝莫名想到了当年自己后宫乱糟糟的那阵子，堪称是焦头烂额。前朝事儿都顾不上了。
蒋庆之盯着吕嵩，“是与不是？”
臣弱！
吕嵩缓缓点头，表示认同这个观点。
徐渭回身，想着昨夜和胡宗宪商议的那个法子，眼中闪过厉色。
把增收的赋税分润给嘉靖帝做引子，这事儿于情于理都不对，纯属胡搅蛮缠，无理取闹……户部必然不会答应，且可以义正辞严的驳斥。但同样也只是引子。
——蒋庆之弄出了沼气池，每年农户因此增收一成多。且农户增收越多，逃避赋税，交不起赋税的可能性就越小，户部因此会多出不少进项。
卧槽尼玛！
严嵩站在文官首位，眼观鼻，鼻观心。
道爷瞥了他一眼，觉得这娃还是不够稳重。
蒋庆之手指官员，“读书，便是为了做官！”
这可是墨家的功绩？
——来，你给本国公弄个京观，不拘谁的，倭寇的也成，哪怕是缅人的也可以，去弄一个来。
“老夫洗耳恭听！”吕嵩淡淡的道。
但嘉靖帝却觉得这才是自己的表弟。
他微微蹙眉，觉得蒋庆之来的时机不对。
蒋庆之颔首，“那么，本伯想问问，为何要频繁科举？”
“其一，依旧是科举，每科科举要录取多少人？数百人。这数百人每年耗费多少钱粮？一年数百，十年数千。加之别的荫官……”
蒋庆之自然不会和这些杂鱼啰嗦，但老丈人却忍不住出手了，“你等可有这等烂大街的东西？”
蒋庆之早已习惯了儒家的狡辩，没想到吕嵩竟然选择了默认。他看了一眼群臣，不少人看向吕嵩的目光中都有些不以为然，乃至于困惑不解。
“读书出仕理所当然！”有人反击。
每个人看世界什么样，和世界没关系，都是他内心世界的对外投射。
让严嵩去查户部的贪腐，嘉靖帝的目的有二，其一让严党和吕嵩斗，其次是把严党丢出来，转移儒家的目标。
吕嵩默然点头，但眼中有冷意，可见有反击的手段。
“前宋冗官冗费，乃是大势所趋。彼时每次科举录取若干人，这些人得安排地方吧！每月得有钱粮。加之门荫录用的官员，每年增加的官员不在少数。天长日久，耗费惊人。”
轰的一下。
到了那时，按照徐渭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