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
绿色的灯光稳定下来,诊所的影子在空间里变得越发清淅、真实。
空气安静到只剩下人的呼吸声。
药堂仍被“诊所”的领域笼罩着,灯光晃动轻微,象一个旧梦未醒。
五名中毒的秘诡师在罗兰与阿曼塔的共同治疔下,逐渐呼吸平稳,脸色回温。
塞莉安靠在门边,低声感叹:“真奇怪明明是死人,可看起来,比活人还温柔。”
罗兰没有回答。
他正用一块干净的纱布,细致地擦拭阿曼塔的手,动作轻柔得象是在呵护一块会碎的瓷片。
指尖摩挲之间,那半边骨骼的手被他温柔握住,光在掌心一闪,象过去的某段记忆被悄然唤醒。
他怔住了。
那一刻,他的眼神突然失焦,象是穿越了时空,沉入某个明亮的早晨。
绿色灯光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日光。
阳光通过玻璃窗,静静洒进诊所,尘埃在空气中飘浮着,像金色的雨。
旧诊所门口的招牌上,写着:“富兰克林诊所”。
那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
罗兰站在手术台旁,白袍皱巴巴的,手里还拿着一杯没喝完的咖啡,另一只手正在擦拭台面。动作自然,却显得略有些慌乱。
门“丁铃”一响被推开,风铃清脆地晃动着。
一个熟悉而清亮的声音带着笑意传进来。
“罗兰医生,你又忘了吃早饭。”
是阿曼塔。
她穿着淡蓝色护士服,手里提着纸袋,笑容干净明亮。
她走进来,毫不客气地将袋子塞进他怀里:“鸡蛋三明治,不加西红柿酱。”
“你又管太宽了。”罗兰嘴角忍不住抿出笑意。
“谁让你是我的专属病号呢。”她歪头理所当然地回答。
“我?”
“你的胃病还没好。”她一边说,一边俏皮地眨眼,“不听护士话的医生,最糟糕了。”
他看着她,唇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阳光打在两人之间,明亮得几乎要将世界都照透。
诊所外,卖报少年的吆喝声从街道另一头传来。
远处的教堂钟声也在同一时刻响起,馀音回荡在这个清晨。
那是罗兰记忆中,最明亮的一天。
他记得那天他们一起去了市场。
阿曼塔蹲在草药摊前挑挑拣拣,眉头轻蹙,神情认真得象个小学生做算术题。
而他站在一旁,装作若无其事地帮她提着篮子,心跳却乱得不象话。
“阿曼塔,你真的想一辈子做护士?”他忽然问。
“当然。”她抬头,笑意盈盈,“因为这样我可以一直陪着你。”
他怔住,话差点脱口而出。
阳光落在她睫毛上,那双眼亮得仿佛星辰,她的笑又纯净又甜,像融化在蜂蜜里的风。
“我真幸运。”他说。
阿曼塔微微一怔,脸颊染上浅红:“恩?”
“遇见你。”
她红着脸小声嘀咕:“医生,你也太不正经了”
风从巷口吹过,吹起两人的笑声。
那时的罗兰,只知道此刻的幸福温热安稳,仿佛永不会断。
他从未想过。
幸福,也可以有毒。
温暖的画面在脑海中猝然破碎。
轰!!!
如同神话与现实被一瞬撕裂,整个药堂猛然剧烈震动。
象是被什么巨大的东西从外部碾压,地面颤斗如波浪,梁柱“咔咔”作响。
药柜倾倒,瓶罐接连坠落,瓷片炸裂,碎得象哀嚎的骨。
药香与血腥气瞬间交织,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
“罗兰!”司命厉喝,棋盘瞬间展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