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手中翻起扑克牌,虚妄棋盘骤然亮起。
“虚妄分身。”
一瞬间,无数个“司命”与“信奈”的幻影散布街道。
他们或手执扑克牌,或举刀挥斩,幻象与真实交错,让血肉傀儡短暂分不清猎物。
傀儡潮流一度被扰乱,扑向幻象,嘶吼声此起彼伏。
然而,血潮毕竟无穷无尽。
每一具傀儡被击碎,下一瞬便会再生。
幻象的海洋也逐渐被赤红的洪流吞没,黑白棋盘的方格被鲜血一点点淹没。
“咯咯咯咯”
绮罗的笑声从高处传来,象是在歌舞伎台上观赏一场精心排演的血色舞伎。
她轻抬折扇,笑声高昂而妖媚,宛如剧场花魁在谢幕:“美不美?命运之主,这才是真正的花街——血与舞并存的地狱。”
长街彻底失控,血肉洪流正一点点将司命与信奈吞没。
黑发如海,血潮如狱。
长街被彻底吞没,魑魅魍魉在血浪间也显得力竭。
虚妄分身一尊尊倒下,黑白棋格被血液淹没,仿佛命运本身都要在此终结。
她步履轻缓,宛如走下花街舞台的压轴花魁,声音充满戏谑:
“无趣的戏,终于落幕了。命运之主,不过如此。”
她转身,扇影遮面,准备离开这片血魇舞台。
就在此刻。
“轰!”
她身后的红木花楼骤然震动,一瞬间火焰狂涌而出。
但那并非凡火,而是蓝金交织的狐火,象是燃烧虚妄的天火,直冲天际。
楼宇瞬间被焚毁,红木焦裂,朱帘化灰,楼顶悬挂的血灯逐个爆裂,火光倒映在血潮之上,将整个幻街点燃。
火光中,一道巨影缓缓踏出。
那是一头通体雪白的巨狐,八尾舒展,遮天蔽日,每一条尾巴都燃烧着狐火,火焰在空气中卷出涟漪,烧穿幻象。
狐首高昂,瞳眸如金,吐息间,虚妄燃尽。
玉藻前。
她的背上,御神院信奈挺身而立,长刀横抱,目光冷厉如霜。
她的鬓发被火光映照,朱唇紧抿,整个人宛如从烈火中复生的战神。
“还没结束呢。”
随着她一声低喝,玉藻前猛然张口,喷出滔天狐火。
蓝金色的火焰席卷整条长街,焚毁红木花楼,焚尽那些血肉傀儡。
狐火所过之处,血液化为灰烬,幻影被烧穿,空气里的哀嚎与笑声骤然断绝。
整条花街剧烈震动,灯笼纷纷坠落,纸伞焚毁,艳女之影成灰。
原本坚不可摧的血魇花街结界,在狐火中现出裂痕,宛如镜面破碎,裂纹沿街蔓延,崩坏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
绮罗的笑容骤然僵住。
她猛然回身,朱唇微张,扇面抖落灰烬。
“玉藻前?!你——!”
狐火映照下,她的眼神第一次浮现出惊怒,妖艳的花魁面庞终于失去了从容。
狐火卷天,蓝金火焰吞没花街,血色舞台倾刻间化为炼狱。
血肉傀儡在火海中疯狂扭曲,身体像蜡烛般滴落融化,哭笑声逐渐哽咽,最后化作焦灰四散。
与此同时,司命悬立在半空,面具之下双眼如星光般冷冽。
虚妄棋盘在他脚下铺开,黑白格子浮现,棋子一枚枚化作幻象军阵,骑士、主教、兵卒成排而立。
他轻声吐息:
“棋盘落子。”
无数虚妄分身与棋阵齐动,刀锋、扑克牌风暴与狐火联动,在长街两侧形成合围之势,将花魁绮罗困入血火的囚笼。
绮罗终于失去花魁的艳态,唇角笑意彻底崩裂。
她的面庞剥落,血肉下浮现鬼女的狰狞,朱唇化为獠牙,眼眸赤红。